三皇子也不知是真被楚恬那一拳给打懵了,尚未回过神来,还是故意装傻充愣,只面无表情的任由两个近侍太监将他搀走了。
云栖按压的手法轻重得宜,不多时,七皇子的鼻血就止住了。
心里对七皇子特别愧疚,特别过意不去的五皇子,亲自将七皇子抱到了屋里的软榻上,问近侍太监长空,“太医还没请来吗?”
长空连忙应道:“回殿下,庄生已经去请了,应该就快来了。”
五皇子微微点了点头,看起来依旧十分焦虑,搓着双手,在软榻前不停来回踱步。
云栖有心安抚焦灼万分的五皇子,便玩笑似的与五皇子说:“殿下快坐下歇歇吧,不然七殿下不晕,也要被您给转晕了。”
楚恬闻言,也附和说:“五哥就坐下吧。”
被云栖和楚恬这么一劝,五皇子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谁知刚坐下没一会儿,又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今日之事全都怪我,他一上来找茬,我就该果断揍他,与他啰嗦那么多做什么。如今好了,累的七弟为我挨打,六弟只怕也要因我受责。”五皇子既愤怒又沮丧,紧蹙着眉头,狠狠喘了口粗气才又说,“老三长了根好舌头,颠倒是非黑白最是在行,六弟你听我的。”
五皇子说着,望向楚恬,认真道:“若父皇追究起今日之事,你就只管把一切都往我身上推,我不能连累六弟你因我无辜受罚。” “无论三哥多能言善道, 今日总归是他挑衅在先,也是他先动手伤人,相信父皇一定能明辨是非。更何况还有二哥在,二哥会为咱们主持公道。”楚恬神情平和, 镇定自若的与他五哥说。
五皇子听了,心道:他们父皇究竟能不能明辨是非,秉公处置此事他说不准, 但他们二哥确实太可靠了。
有二哥帮着向着他们,就算老三再巧舌如簧也是无用。
五皇子想着,心中稍安,便上前坐到了软榻旁, 守着他们可怜的小七弟。
“五哥。”见他五哥已然冷静下来, 楚恬才忍不住发问,“之前你说要去庭院里折几枝海棠花回来,给这沉闷的书房添些春意。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五哥怎么就与三哥起了争执?”
一想起事情的起因, 五皇子就火大。
本已冷静下来的人,连喘了好几声粗气,才憋着股火, 讲起他与老三为何会吵起来,甚至险些动手的经过。
“我刚走到庭院, 还没见着海棠花, 就先撞见正好从那儿经过的老三。”五皇子说, 一想起三皇子那张死气沉沉, 满是怨念的脸,眼中就流露出浓浓的嫌恶之色,声音也不由得冷了几分,“我心里一直都记着六弟的劝告,劝我要隐忍大度,尽量不要与老三起争执。
他要逞口舌之快,便由得他逞,咱们不理他,次数多了,他自己觉着没趣,自然就消停了。
今日狭路相逢,我便由得他在一旁嘀咕,瞧都没多瞧他一眼,全当是身边落了只胡乱聒噪的乌鸦。
我忍,我不计较。
可他……可他……他说我什么都行,但他不能诋毁污蔑我母后,绝不能!”
话说到这儿,原本还能勉强保持冷静的五皇子,再也压抑不住。
往日那双如湖水般澄澈的眼中,如今是一片烈火熊熊,硝烟弥漫。
他默了默,才又接着道:“他说我们母后面慈心狠,表里不一,面上待贤妃温善和气,暗地里却用尽下作手段折磨贤妃。
饭中掺沙,衣里藏针,诸如此类……
不会,不会的。”
五皇子边说边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母后主持后|宫事务多年,一向待人宽和,是有口皆碑的菩萨心肠,母后不会,也不屑做出这种阴毒之事。”
五皇子抬眼望向六皇子,“六弟,我一直都谨记你的劝告,尽量少与老三冲突。但身为人子,当有人当面言语污蔑你的母亲,试问谁能无动于衷?于是,我便没忍住与老三起了争执。
虽说到底是有些冲动了,但我不后悔,只是连累了六弟和七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