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游满口的答应,喜滋滋的感慨说:“有妹妹疼可真好啊。”
“兄长这一走,要多久才能回来?”云栖问。
张北游想了想才答:“我也说不太准,要看堂叔的病好得快还是慢,我估摸着最少也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云栖又问,“这事儿兄长可与殿下说了?”
张北游点头,“我就是从尚文馆过来的。”
“一个多月见不着兄长,殿下必定会十分想念。”云栖叹道。
“只殿下想念我,妹妹就不想念我?”张北游笑问。
那自然是想念的。
云栖却不答,反问张北游一句,“兄长说呢?”
张北游敛了笑,郑重道:“妹妹放心,我一定尽早回来。”
云栖点点头,望着对她可好可好的兄长,是真的舍不得。
明明一个月后就能再见面,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见云栖一副很担心他又很舍不得他的样子,张北游又欢喜又心疼。
“妹妹不必太担心我,我会好好保重自己,也会好好照看我家老爷子。妹妹也要好生保重自身,记得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有殿下在,妹妹不要怕。”
“嗯。”云栖浅浅一笑,“等兄长回来,我一定要为亲手为兄长准备一桌接风宴,兄长还没尝过我烧菜的手艺呢。”
“妹妹是赵姑姑的高徒,手艺必定了得,不为别的,只为早日尝到妹妹的手艺,我也要尽早回来。”
说到赵姑姑,云栖又有日子没见过赵姑姑了,便想着就在这几日,寻个机会去见赵姑姑一面,与赵姑姑说说话。
却不想在张北游启程前往津州的第三天,赵姑姑就先来了北宸宫。
赵姑姑给云栖带来一个消息,一个不好的消息。
王醒腿疾犯了,犯的比之前每一次都要严重,如今已经没法下地行走了。
陛□□恤王醒,特准王醒去宫外休养。
“前日我去尚文馆,回来的路上正好撞见义父,我俩还站着说了一会儿话。前儿个还好好的人,怎么忽然就……”云栖眉头深蹙,眼中满溢着担忧,“陛下一定请太医去给义父瞧过病了,太医怎么说?”
赵姑姑答:“太医院的欧阳院使亲自给瞧的,说王醒这是旧疾,很难根治,只给开了一幅缓解疼痛的方子,叫吃着慢慢养。”
云栖听了,默了默才又问:“义父要出宫休养多久?”
“我也说不好,少则数月,多则……”赵姑姑无奈摇头。
“要是张老院判和兄长在就好了。”云栖叹道,“张老院判和兄长都是当今最出类拔萃的医者,就算他们无法根治义父的病,也总能对义父的病有些办法,不会只给义父吃镇痛的汤药。回头等张老院判和兄长从津州回来,一定要请他们二人为义父诊一诊。到时候姑姑一定要劝劝义父,说治病要紧,就不要想着避嫌的事了。”
赵姑姑当即应下,“到时候我一定劝他。”
云栖点点头,站起身来,“我得在义父出宫养病前去瞧瞧义父,姑姑随我去吗?”
赵姑姑连忙抬手将人拉住,“云栖啊,王醒他已经出宫了。” “义父已经挪到宫外养病了?”云栖意外, 这走的未免也太急了些。
赵姑姑说:“王醒在京都城南郊的鹿鸣山上,有一处山庄,山庄引了山中的温泉水。欧阳院使说,王醒的腿疾是年轻时冻伤落下的病根, 泡温泉对治疗王醒的腿疾很有好处,王醒便急着动身过去了。”
原来如此,云栖轻叹一声, “可惜我不能出宫,否则真该去探望义父。”
“有这份心意就够了。”赵姑姑拉云栖坐回她身边,“怕你跟着担心,这事儿原是打算瞒着你的, 却怕你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更加担心, 便特意跑来告诉你。”
云栖挽住赵姑姑的手,“姑姑还怕我担心呢,最担心义父安危的人该是姑姑才对。”
赵姑姑垂眸不语, 半晌才又开口, “王醒临走时有交代,交代我给你捎句话,说他离宫的这段日子, 你若有什么事便去寻王旻,只要是王旻能办到的事, 他都会替你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