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的沈静,让简商觉得十分尴尬,他很想睁开眼看看那许久不见的人,一种按捺不住的渴望,然後,很该死的,睁开了双眼。
【呃……你来啦?】
简商为自己的开场白吐槽了一番,然後很职业得揉揉眼角,一副我刚睡醒的样子。
【怎麽,可是想我了?】
眼前妖媚得像狐狸的美人很自然得坐在简商身边,伸出芊芊玉手揉揉那被简商滚乱的一头青丝,嘴上挂著的是淡淡的笑容,充满著幸福的味道。
【嗯……】
简商吞吞口水,刚刚看到那一抹笑,口水差点泛滥,私底下却把自己狠狠数落一番。
【你想说什麽?】
墨亦夕看著那一脸呆相的简商,心情不由大好,忍不住继续逗弄。手也不规矩得攀上简商瘦弱的肩膀,还有一路下摸的趋势,好在来人比较清醒,立即从那人的怀抱中弹起来,即使那怀抱很温暖。
【我…我…我什麽时候才能出去!】
简商一急,也不知该说什麽,便胡乱扯了个话题,虽然知道这是个死胡同,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还想这出去?你就那麽讨厌我麽!】
墨亦夕那张原本漂亮的容颜顿时阴沈了不少,原先堆砌的温柔也被一丝丝摧毁。
【我…我真的不适合这里,你也该玩够了吧?放我回去可好?】
简商说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他不知道是害怕墨亦夕不肯放他走,还是他害怕墨亦夕赶他走,两种矛盾的思想让简商纠结十分。
眼前的美人没有说话,朱红的门扉是半开著,夕阳的余晖缓缓散落在这简华的小院内,把屋内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却是两条不能相交的平行线。
没有得到答复,简商紧紧握住那藏在衣袖内的手,抬起头,第一次,如此认真得面对那近在咫尺的娇容,他害怕……
【好,既然这是你所想的,我放你走便是。】
美人没有再扬起令人惊豔的笑颜,冷若冰霜,那双没有感情的美丽瞳孔直直望著简商。
心被狠狠抽了一下,血淋淋的,疼地快不能呼吸。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麽?简商质问著那疼到窒息的情绪,错觉,一定是错觉,我怎麽可能会觉得眼前的人是如此悲伤,不,不会,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他主导的游戏,自己不过是一个任人玩弄的丑角,落幕了,就要被遗弃,简商,你不过是一个被玩腻的玩具罢了!
【那真是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放了小的一马。】
从嘴里冰冷得抖出那生疏的话语,是了,一个失势的皇帝总比一个什麽都没有的自己强,简商不禁扯起一抹苦笑,看著那消失在夕阳下的背影,双眸不禁一涩,红了眼眶。
一切,都该到此结束,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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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商走了,带这麒卿,很轻松得走出了墨府。
没有有人挽留,没有有人阻止,连那人的最後一面也没能见上。简商抓紧一旁小人的手,走出了那豪宅深府,却不知一双美眸一直凝视著他的离去。
【主子,真就放他走了麽?】
隐藏在幕後的人终是不忍开了口,他知道自家主子是爱上了那平庸的简商。
【他还不明白,那颗心里装的到底是谁。】
墨亦夕摆摆手,让隐卫不要再追了,他现在放简商走,并不代表他放弃了简商,他要等,等简商明白心底的真正心思,那最终,一切还是属於自己的,不是麽?
临近的盛夏,吹拂著没有摇曳的玉莲,却吹散了两人青丝的缠绵,涟漪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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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卿,我们去一个再也不会有人找到的地方可好?】
简商坐在马车上,一双眼望著那熟悉的碉楼从眼中渐行渐远,最终任没见到那人一面,心底充斥这落寞,但转瞬,不禁笑望著跟在自己身旁的麒卿,这後半生唯一的依靠。
【嗯,找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就我们两人一起。】
小孩似乎察觉到简商的低落,一双小手紧紧握住简商,纯真的声音软软的,带这固执的可爱。
【好好好,就我们两,就我们两……】
马车颠簸得行驶著,前往未知偏远的乡落,与带人南下的墨亦晨擦肩而过,这一别,到是何年才能相见?
69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草长莺飞,一晃就到了仲夏季节,天气闷热得让人受不住。小城的街市上已经人来人往,顶
著热辣辣的太阳,到处都能听到小贩们的叫卖声,其中属城西拐角处那家最旺。
【来来来,客官快尝尝这新鲜的莲子羹啊!刚刚摘下的新鲜莲子可鲜著呢!】
只见一瘦弱的男子头上戴著小帽,肩上挂著一条毛巾,捋起的袖口,叫卖得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