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气焰一灭,欲哭无泪,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眼前的人真是混世魔女转世,连他这道行都震不住脚了。
“好好好,我答应就是,我答应就是!”答应后又似懊恼地补充道,“我答应是答应,不过若是你们真做出昧良心的事,我可不会客气!”
“你尽管放心,我这生意可是要做得长长久久的,万万不会做那种只顾眼前利益不顾长远发展的蠢事!”
“你这话听着倒是新奇!”大和尚讶异地瞧她一眼。
“怎么样,答应了?”
大和尚很不雅观地给了她一个白眼:“为了糯米鸡,答应就答应,哼!”
李闲挑挑眉,愉快地打了个响指:“那就这么说定了!记得,是初八。”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出家人,绝不打诳语!”
看着大和尚这么肯定的表情,李闲和文墨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想要赖账来着……
正当几人心思各异时,门外一声娇喝:“臭和尚,你快让开,不然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这位小姐,源真师叔此时正在闭关,真的不见外客,请回去吧!”
年轻和尚满脸通红地固执地拦在戒律院门口,他的身前站着一个挽着双丫髻穿着大红夹袄的丫环,丫环身后是一位披着雪白大狐裘的丽妆女子,脸上显出满满的不耐。
她眉头紧紧皱起,立在大门前。
双眼不经意地瞥见不远处的木门,窈窕的身形一扭,绕过丫环,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抵在他的额前,凑了上去,缓缓笑一笑。
“小师傅,你不是说你的师叔今天不见外客么?为什么这院子里藏了这么多人呢?”
小和尚被她的举动一惊,连忙后退一步,结果没想到身后就是门槛,被这一拦,身子顿时往后一滚,滚进了院子,光溜溜的脑袋被未融化的冰一刺激,一哆嗦,整个人“咻”地从地上跳起。
见此滑稽的场景,丫环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丽妆女子讽笑一声,看也不看径直往木门方向而去。
“请问源真大师在吗?”
李闲瞥了眼已经在第一时间闪进小屋子里的大和尚,摇摇头,让开一边,只等看戏。好巧不巧,丽妆女子一进门,与李闲对上了面,两人都愣了。
“是你。”丽妆女子眉稍高挑,修长的手指撩了撩耳边的鬓发,柔柔一笑,“不知公子可还记得我?”
李闲嘴角缓缓勾起,同样笑得温柔:“李小姐,真是幸会。”
李闲此时男装打扮,高挑的身材穿上锦衣缎带玉树临风,很是俊逸。可再俊又如何?当初就是他为了个戒指当众甩自己脸子的!
李暄芸心底冷哼一声,脸上却笑得越加端庄:“不知公子是否也来找源真大师呢?他现在在哪里?”
“抱歉,我不知道。”
“……”
李闲一脸真诚,李暄芸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她眼眸微转,扫了眼不远处的屋子,也不再和李闲纠缠,越过她朝小屋走去。
“源真大师,我是宣州李府的嫡女李暄芸,还请大师现身一见。”
良久,屋子里头响起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还伴随着几声粗鲁的嘟哝声。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花白着头发和胡子的中年男子抱着一大壶酒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走出。
他双眼迷离无焦距,欲倒不倒地摸地摸索着往前走,好不容易喘了口气,便干脆靠在门框上不动了。
他努力地圆睁着眼,对上一脸惊愕地李暄芸,疑惑道:“咦,这是哪儿来的野丫头,竟然闯到老子的地盘上撒野来了……源真那臭和尚真是越来越不规矩了,竟然什么人都敢放进来!我得找他好好算算帐!”
李暄芸张大着嘴巴,惊讶地瞪着醉熏熏的炎震青,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李闲则抱着双臂悠闲地在木门前看着好戏,文墨至始至终都做隐形人。
李暄芸的贴身丫环闯了进来,也被炎震青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她喃喃念道:“他、他……他是什么人……”
炎震青摇摇晃晃地从木门钻了出去,戏看完了,李闲也不打算继续呆下去。
“你,站住!”
李闲疑惑地回过头望着李暄芸:“你是在叫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