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没人敢拉着他、挡他的路了,他觉得很满意。
鲜红的血流了一地,把刚才弹出悦耳乐曲的丝竹琵琶都浸坏了,楼中的男女四处奔逃,可怎么也逃不出去。
当然逃不出去了,只有这栋楼属于亡魂幻境,外面是冷冰冰的鬼城,冷冰冰的现实。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已经受到如此重创,这个幻境依旧没有崩塌。
薛怀朔顺应红线的指引,沿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上去。
楼梯上垫着鲜红的布帛,踩在上面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闻到了果酒的香甜气息,还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在不断呓语:“不可以……”
薛怀朔把门推开,他觉得自己很心平气和,可是那扇门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摔飞出去。
厅堂上扔着几把锐利的剪刀,已经被气急败坏的主人摔坏了。
床榻上跪坐着一个红衣女子,衣衫半褪,长发垂落,手上握着一把剪刀,正在费力地试图绞断躺在榻上的姑娘手腕上系着的红绳。
而仰躺在榻上的那个姑娘——不巧正是他的平章师妹,脸上布满红晕,眼睫紧闭,罩在外面的坦领半臂已经被扒下来扔在床边了,中衣半敞开,露出半边肩膀和精致的锁骨来,隐隐还能看见胸前的曲线。
薛怀朔:“……”
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
他正准备沉默地挥刀,把那个轻薄自己师妹轻薄得起劲的红衣女子钉在墙上,那个红衣女子忽然一脸恼怒地抬起头,把手上的剪刀朝他丢过来:“你这人真恶心!好东西自己不吃还不让别人吃!”
薛怀朔:“……”
薛怀朔:“???”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为什么想结拜下章说,今天的万字章写不下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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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那把剪刀刚飞出去半米就在空中炸裂开来, 碎成齑粉,被风一吹就全没了。
跪坐在床上的红衣女子把自己半褪的衣裳一拢, 染着蔻丹的鲜红指甲瞬间长出几寸, 指尖幻化成刀刃的铁灰色,下狠手想往榻上躺着的姑娘脖颈上扎。
榻上姑娘系在手腕上的红绳一紧, 那娇艳欲滴的指爪悬在空中,怎么用力都没法再往下压一步。
红衣女子已经用尽全力了,手上的肌肉痉挛到扭曲的地步, 美貌的画皮表情狰狞,已经看不出一丝美感。
她用尽全力也没有用, 狠狠瞪着他, 话语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挤出来:“反正她在你手里也是受折磨, 不如……”
“不如干脆让我吃了她罢……”
贪欲是食人心肺恶鬼。
冲天气刃直直地刺向红衣女子的腹部,将她掀离床铺,撞倒床榻后的屏风,钉在墙上。
她腹部鲜血淋漓,但是她却仿佛什么都感受不到, 理直气壮、张牙舞爪地斥责薛怀朔:“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明明是人家灌醉的, 你却跑过来捡漏!恶心!讨厌!”
薛怀朔面无表情地又给她喉咙上再钉了道气刃,成功阻止了她继续发出声音。
平章师妹平素是不爱往头上戴首饰的,小件精致的她戴了容易掉, 掉了还要生闷气;大件的不容易掉,她又嫌弃压着脖子酸。
现在她头上齐齐整整地插了三支玉钗,她睡在玉枕上, 长发已经解开了,铺散在枕上,在玉质的衬托下微微发青。
难怪将头发叫做青丝。
这房间的采光不算好,外面的月色又极为淡薄,视物全凭床榻外点着的烛火。
灯下观美人。
美人满面红晕,玉钗斜插,皓玉一样的手腕压在绯红的罗帐上,因为中衣被撕开了,微微看得见一点颜色娇嫩的肌肤。
惊心动魄。
想必是那红衣女子拆到这一步,师妹开始觉得危险,系在她手上的两根红线才开始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