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_作者:东家书(31)

  封弦吓得一颗心险些跳出来,再不敢多看一眼,慌忙往前跑。

  院墙内的人似乎非要追究这几个破桃子,不罢休地一直追着他们不放。天色渐渐暗下来,二人东躲西藏,一路跑到城外荒僻的破陋小庙。

  喻识利索地将他推到茅草垛里:“你先躲好,我比你跑得快,我把他们引进林子,里面都是猎户的陷阱,逮兔子似的,肯定一逮一个准。”

  外面黑洞洞地仿佛要吃人,封弦直觉不好,喊着拉着拦他,喻识力气比他大,挣开就跑了。

  封弦睁着眼在茅草堆里等了一夜,喻识再也没有回来。

  他跟着云台门的喻长老把人救出来的时候,喻长老说,幸亏喻识有这副举世罕见的根骨,得了魔修几分青眼,才勉强留了一口气在。

  换句话的意思是,若当初他也被一同抓走,早就死了。

  喻识被折磨得失了人样,修养了足足一年才大好。只有左眼下那道伤,无论如何都留了个痕迹。

  喻长老视他如亲子,辗转托了一位器丹医三修的隐世高人来看,都没有什么法子。

  于是封弦舍了云台门,执意要拜那位东奔西走的高人作师父,颠沛流离地开始修习。

  他想着,若有一天比这个老头子厉害了,说不定就能治好喻识的脸了。

  后来世人皆说,第一剑修面容是白璧微瑕,更显得独一无二,举世无双。封弦却不这样想,他一定要把喻识的脸治好。

  那是他欠喻识的,他一辈子也还不清。

第18章 剑修的便宜儿子

  这头段故事演得活灵活现,赢了个满堂彩。

  喻识瞧着,那花魁娘子也无任何异样,除了把他一剑砍十人的师娘演得过于柔弱可亲,没有一丝不妥之处。

  第二幕戏演的是喻识于仙门大比上初次露面的情形。花魁娘子演了位胡诌门派里胡诌出来的绝世美人,同少年喻识一见钟情。

  这段戏纯粹瞎编,喻识同堂下诸人一样,嗑着瓜子喝着茶,看得津津有味。其中一段小调编得颇为上口,他还跟着哼了两段。

  崔淩悄悄扯了扯陶颂:“不过是个故事,过眼就忘了,你上什么心?”

  陶颂黑着一张脸,望着那花魁同台上的第一剑修缠绵调情,猛灌数杯苦茶。

  好不容易挨过了第二幕戏,第三幕戏却更为胡说八道。说这喻识于小蛮山除妖时,与此女修私定终身,然这女修的门派遭贼人所害,她一朝流落风尘,辗转卖艺为生。

  那花魁香肩半露地偎在“喻识”怀里时,陶颂手里颤颤巍巍的杯子,终于咔嚓一声,碎了个干净。

  喻识被惊得一回头:“怎么了?被小蛮山这不要脸的妖怪气着了?”又安慰他:“别急,第一剑修马上砍死它了。”

  崔淩笑笑打圆场:“前辈别见怪,当年小蛮山除妖五派联手,阿颂和我也在。这段唱词过于假了,阿颂有些看不过眼。”

  小蛮山妖邪横生,昔日除妖时,确实有让各家小辈跟着长见识。

  喻识实在想不起来了,好奇道:“你先前说的救命之恩,就是在小蛮山?”

  陶颂缓和了些神色,点点头。顿了一下,又不满道:“云台门的文漆前辈分明将小蛮山一役,写了话本又画了册子,世人却非喜欢些不着调的说辞。”

  文漆便是喻识的小师弟,平素喜欢写话本子,还喜欢画画。都不是些正经事,昔日在云台,都数不清烧了多少,又因此挨了多少手板子。

  大师兄孟弋倒是帮着藏了不少,只是师父看得严,连喻识都没怎么见过,自然流传不广。

  喻识倒对当年之物颇为怀念,又问道:“这么说,当年的话本你有?”

  陶颂眼神躲闪:“我没有。”

  喻识不信:“别小气嘛,拿出来给我看一眼呗。”

  陶颂理直气壮:“我真没有。”

  贴身的一本小册子被他翻来覆去摩挲了许多年,皱皱巴巴的,他才不好意思拿出来。

  再说了,我家剑修凭什么给你们看!

  陶颂愈发有底气:“当年的话本画册本就不多,我没那个本事能弄到一本。”

  这话在理,喻识品了品,又惊觉:“那你在河边,原来真看的是那...那种书?”

  居然忘了这茬,陶颂心下一急,长瀛突然抬头:“那种书是什么书?”

  陶颂与喻识一齐开口:“别问!”

  长瀛委屈巴巴地咽下一块核桃酥,又扒拉了一下崔淩:“是不是阿淩平时看的书?”

  崔淩慌乱不已地解释:“你们别误会,我看的是医书,书上有讲男......”他面色绯红:“不是前辈说阿颂看的那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