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除了待字闺中的苏朵,无人能让楚时送出这三份礼吧。
“王爷今日来此不单单是探望老夫吧?”苏远航喝了口杯中茶。
就在楚时想要回话时,大堂外传来门房处的喊声,“太子殿下到!”
“今日这是什么风啊!又是安定王又是太子殿下的。”苏远航一双老眼不花,心知肚明,今日两人前来的目的。
“国公爷,父皇让我来探望您,身体是否好些了?”太子楚峪一进门就自来熟道,“父皇说,他没有您来帮衬着,心累,身体更累,望您早日康复。”
太子一挥手,身后一群人一字排开,手上皆是些名贵的药材与安定王送来的一般无二,还有一些金银首饰。
宁春看着那些金银首饰,又看了看自己王爷,心中道:王爷该不会怪罪自己没选金银首饰吧?
只见楚时老神定定地端坐在一边,静静喝茶,不出声。
“得陛下厚爱,以后的朝堂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喽,老夫老了,该休息了。”苏远航打着哈哈道,笑话,得过空闲之后,好酒好菜的每一天,乐的轻松自在,干嘛还要去趟浑水。
这一月有余,自从苏远航交出了兵权称病在家修养,终于尝到了悠闲自在的味道,也无人来打扰他们一家平静的生活,何不乐呵?
楚峪讪讪一笑,万没想到戎马一生的苏远航会说出这样的话,想来真是不愿再步入朝堂,只想做个闲散国公了,“国公可一点都不老,我们还得多听你的教导呢,是吧,皇叔?”
楚时轻嗯了一声,“这是自然。”
苏远航呵呵笑了两声,“太子殿下请坐,上茶!”
楚峪喝了两口茶,眼滴溜溜的乱转,“国公,朵朵怎么不见?”
朵朵?苏远航花白的胡子抖了抖,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孙女与太子有这般熟悉。
楚峪见着苏远航沉默不语,脸上神色看不出喜怒,便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地上,一脸诚恳道:“我与朵朵从小就认识,前几日一见,更是喜爱万分,不知国公可愿将朵朵许配给我。我愿许朵朵太子妃的位置,一生一世对她好,绝不负她。”
苏远航被楚峪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呆愣了片刻,老脸一竖,“太子这是以身份压人吗?”
“我……不敢……”楚峪的气势立马下降了几分。
“那还不起来!老夫可受不起太子一跪!”苏远航胡子抖了三抖,这太子真是与圣上一个脾气,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一样认定了的事总是不顾后果就施行。
也幸得有沉稳的安定王帮衬着皇上,不然自己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卸任呢。
楚峪尴尬的站起身,他刚才只是心急才略有不当,可是也不完全算是不当啊,若是国公将朵朵许配给他,那么完全受得起他这一跪啊。难道国公他……
还未等他想太多,苏远航就证实了他的想法。
“苏朵一生痴傻,刚清醒一月,老夫又怎么舍得她这么早就许配人家。”苏远航老眼泛泪,“她又无父无母的,万一嫁出去了,哪天又成了痴傻,受了欺负,我这老头子又鞭长莫及……”
楚峪听言,看向一边淡定喝茶的楚时,心中嘀咕:前几日皇叔不是认可他提亲的嘛,怎的今日不动声色呢?
亏的他一直盯着王府,才能及早知道皇叔来了国公府,想着上赶着被苏远航怨怼,好歹有个皇叔撑脸面。
“安定王,你说是吧?”苏远航见着楚峪一直盯着楚时,而楚时老神定定如看猴戏看着他,心中很是不舒服。
楚时微叹,还是将他拉下了水,这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无奈的放下茶杯。
“国公说的是,乡主年纪还小,须得在府中将养几年。”
对面的楚峪一听楚时的话,急的都要跳起来,对着楚时吹鼻子瞪眼的。
苏远航一听楚时的话,心中颇疑,他不是来提亲的?怎的这么快就放弃了?难道他没看上苏丫头?那三件稀罕物是手下之人随意配在一起的?
“国公身体欠安,那我等就先告辞了,改日来访。”楚时站起身,行礼道。
“王爷慢走。”苏远航虽疑虑楚时的作为,但也不多问,走了更好,免得等会儿遇到苏丫头,又牵扯出些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