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个亏本买卖。
易深言没那么好糊弄,本来趴在桌子上小憩,听了这话似乎不太想理她,干脆没动。
连念试图去拿他桌子的学生证看学号,却被他用手扣住了手腕,压在桌子上,距离学生证只有几厘米,却够不到。
她那只手小幅度挣扎了下,没成功,她干脆放弃,任他扣着手腕,站起来,用另一只凉手挨了挨他的脖颈。
她刚写了一小时作业的手很凉,冷热冲突使易深言睁开了眼。
连念偏了偏头,“不装睡了?”
易深言没说话起身离开。
连念把学生证拽过来看了下,输入学号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密码。
她把页面搁置着,这才去思考他离开的原因,不高兴?起床气?
她还在思索,他已经从外面进来了,捧了杯热奶茶,递给她,“手这么凉,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
连念捧着奶茶,眯着眼摄取它的温度,“这不是已经春天了嘛,当然要穿春季校服。”
“校规可没规定必须这么穿。”易深言在她旁边坐下。
“不过我记得餐厅离教学楼挺远的,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是跑着去的吗?”
“是,有什么问题吗?”
连念想起他进班时表情如常,一点都不像是跑过步的,有点羡慕,“身体素质挺好嘛,剧烈运动完都不大喘气的。”
易深言:“……”
这句话似乎不太对劲,又似乎没什么不对劲的。
……
一模成绩下来后,学校打算根据学生成绩,调整一下复习计划,会议开了一个又一个。
被任课老师叫出去谈话的学生也一个接一个,差不多全班都被谈过话。
连念属于岿然不动的那类,就是经常被语文老师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偏偏看完什么也不说。
不过这个影响不到她。
这段时间唯一让她稍有些惊讶的是,江心叶休学回家了。
学校里对此众说纷纭,可能是受不了同学们或鄙夷或不屑的目光,也可能是被家长叫回去补习了。
连念猜测两者都有。
因为做坏事被揭发,所有被鄙夷,因为心理素质差,所以退步了,因为退步,所以被不悦的江余明叫回家请私教重点补习。
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不关心,也与她无关。
她想办法保持一模成绩就好了。
她把发下来的几张试卷翻了又翻,像皇上翻绿头牌一样,挑出最难的那张开始做。
边做边漫无目的地想着,她好像忘了点什么重要的事还没做,可是没做的试卷都在这里了。
难道是被风刮到易深言那里去了吗?
……易深言?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了,随意找了个借口对易深言说,“周末能出来一下吗?带着猫一起,我想它了。”
但你前几天还让它在你那过了夜。
易深言看她一眼,终究是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周末到来得很快,难以想象的快。连念坐在长凳上,感觉这个环境有些熟悉,就是上次是夜里,这次后面也没有河。
她从地上扯了根狗尾巴草,随意地拿着逗猫,丝毫不在意般,若无其事地问旁边的易深言,“要在一起吗?”
她应该含蓄一点,再寒暄几句,给做个铺垫。
但鬼知道校长会不会突然蹦出来。
易深言黑蓝色的眸子盛了些看不懂的意味,他垂眸凝视她,似乎是想从她眼里找到什么。
又像是要记下她说的每一个字一样,连同音调和语气一起印在脑海里。
但他最后看了眼猫,神色渐渐恢复了平静,所有的情绪都散去了,只剩下一句果决的,“不要。”
“哦,可是你刚才开心得尾巴尖都翘起来了。”连念歪脑袋往他身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