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脸色骤变,高高扬起的唇角僵住,片刻后绷成一条线。
“喻鱼。”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两个字,“谁给你的自信呢?”
喻鱼也佩服自己,陆正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人设屡次在她面前破功,她可不厉害死了。
谁给的自信?这问题好啊。
喻鱼笑吟吟的:“我妈给的。”天生就是如此自信,“陆老师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哦。我花边新闻还挺多的,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狗仔,陆老师路上小心。”
踩着高跟鞋一路走到门口,拉开车门,上车,关门,一气呵成。
谢静随后跟进来,在驾驶座上打火,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喻鱼这边的车窗便被敲了两下。
喻鱼轻嗤一声,摇下车窗,连表情都懒得做了,冷淡道:“陆老师还有事?”
陆正脸上满是怒意,“喻鱼,电影圈不是你想进就能进,除非有人愿意给你砸钱,否则你以为你这样的盲目自信能撑多久?欲擒故纵,也得有个度,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有耐心。你好好考虑,我等你电话。”
他大概是自以为自己在追过来后补充的话里找回了主场,语调不复最初的怒意,逐渐温和起来。
喻鱼的指尖敲打在车窗边缘,一下一下,具有缓慢的节奏感。
很磨人。
她说:“可是我就想演余导的电影,这可怎么办呢?”
陆正说:“余导的电影角色太难拿了,连我都不确定能够有机会出演。”而且余老爷子年纪一大把了,油盐不进,也不屑于走那些歪门邪道。
其中能够操控的环节,实在太少。
他近些年已经不再接很多新戏,正在寻找事业的突破口,企图再上一层。上一部《祸水》是之前欠导演的人情,实在没办法才接下,这次碰上余老爷子出山,打造收官之作的机会,他也是在极力争取,想在里面大放异彩。
与他同样竞争的,大大小小也都是圈内叫得上名号的实力派影星。
很难想象,喻鱼这样一个浑身都充满着“花瓶”气息的演员,能参与到这样的电影拍摄中。
不,不是难以想象,是根本不可能。
喻鱼微微一笑:“那就没办法了,我就是一根筋。”
说完,她对看戏的谢静说:“静姐,开车。”
汽车“嗖”的一下飙出去,喷了陆正一嘴尾气。
陆正狼狈的呛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小鱼,你说你今天把话放出去了,可怎么收场。”
回酒店后,谢静苦着脸,边跟公关团队那边打电话,边跟喻鱼吐苦水。
喻鱼在练瑜伽,身体被拉伸的过程很痛苦,但痛苦中又有一丝爽感。
“放出去了就放出去了,陆正这狗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我还忍了不成!”喻鱼气鼓鼓的,腮帮子鼓起来像只小河豚,“而且,他算什么玩意儿,呸,还想泡我。”
提起这个,谢静也纳闷了,“最近你安分不少,怎么回事儿。”
喻鱼边做动作边吸气,还得分神回答谢静的问题,“什么安分不安分的?”
谢静说:“泡男人啊。”过去喻鱼可是经常换男友的一号人物,最近没什么社交活动,奇了怪了。
她蹙眉,“你那几天往医院里跑是怎么回事,问你你也支支吾吾的。”当时她没多想,她一向对艺人的私人生活干涉不过多,只让她注意身体。现在想来,不对劲,实在是不对劲。
喻鱼眯着眼仔细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得出一个答案:“反正不是泡男人。”沈恒律那样的男人。
谢静叹口气,玩笑道:“唉,你说,怎么就没有大老板肯给我们小鱼砸钱呢,往死里砸那种,体验一下不用奋斗的感觉。”
喻鱼:“哪儿那么多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大老板傻啊。
人砸钱还不是因为等价交换。她可不想去陪大老板,上辈子不,这辈子也不。
谢静说:“让我好好想想余老爷子这事儿怎么解决,他这一推脱,八成就是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