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尘讲话的态度就像是曾经小辈对长辈那般客气,但时恒知道,他嘴里的条件,肯定没那么简单。
“什么条件?”
“叔叔不要紧张,也不算是条件,只是希望景家与时家的婚约继续而已,这样,你我都是姻亲关系了,逸尘自然会对时家手下留情。”
时垄私以为景逸尘刚才是想要时家的股份,好控制时家,让时家名存实亡。
不过时垄觉得只要时氏不垮,他时垄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内心已经在权衡过后打算妥协。
可没想到,景逸尘这厮竟然不按常规出牌。
婚约……
时佳慧都坐牢了,时家还怎么给景逸尘变出一个媳妇来?
根据时垄猜想,景逸尘之所以针对时家,莫不是在怪时家太无情,在时佳慧案件的时候推波助澜让时佳慧坐了20年的牢。
毕竟,时佳慧可是为了景逸尘,连吃里扒外的事情都干出来了,景逸尘心生感动也不奇怪。
“佳慧的事情已然无法改变,你这个条件开与不开有何区别?”
时垄咬紧了后槽牙,认定景逸尘这是不肯放过时家。
刚才那都是在逗他。
“时佳慧?呵呵,叔叔说笑了,我刚才说的婚约,可不是与你家的假千金,而是货真价实的真千金。” 景逸尘停下了手中的笔, 给了时垄一个亲切又和善的笑容, 仿佛古时候上门提亲的公子一样谦逊有礼。
“时嫣?!”
时垄的声音里带着些微惊诧, 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亲生女儿与景逸尘什么时候有了交集。
而且,按时垄分析,要是时嫣对景逸尘有意思的话, 景逸尘大可不必大费周章用巨大的利益来换取时嫣的婚姻。
所以,景逸尘这是得不到时嫣的心,打算用父母之命来强娶时嫣吗?
“没错, 就是时嫣,叔叔可以去和时嫣沟通一下, 若是她愿意高考结束就和我订婚领证, 那景家与时家,还可以恢复成曾经一样的友好合作。”
景逸尘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镜面后那一开始深邃如宇的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闪现丝丝兴奋。
“可时嫣已经脱离时家了, 我……”
“叔叔, 这是你该考虑的事情,我只给你今天一天的时间, 你好好想办法。”
景逸尘出声打断时垄的顾虑, 明明声音温润如玉, 态度却不容置疑。而且,在时垄抿紧了唇还在考虑之际,他就吩咐员工把时垄请了出去, 完全不给他任何再商量的机会。
***
时夫人原本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逛街、做美容,有时打打麻将或看看电视打发时间,然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几天她一出门就感觉那些原本缠在她身边奉承讨好的妇人对她没那么热情不说,有两次她还无意间撞击这些人在背地里预测时家要完。
时夫人平时文雅高贵又大方,但生气的时候那架势也是相当泼辣。
在当面把那些见风使舵的长舌妇毒怼一番后,时夫人就趾高气扬回家了,然而,却也没有了继续悠闲生活的兴致。
“老公,最近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一个人坐在家里生闷气呢,时夫人就见时垄脸色暗沉提早下班回家了。
站起身如往常一般帮时垄脱下外套挂衣架上,时夫人一边帮忙给时垄准备家居拖鞋,一边忍不住问了一句。
以往时夫人是从来不需要操心公司的事物的,她不懂也不想懂,但这次被人这样说之后,虽然嘴巴上怼了回去,内心还是隐隐有些担心。
毕竟A市也不是没有今天风光无限明天落魄街头的按例。
“景家对时家出手,诬告我们抄袭他们的新款游戏,我们公司在城东的富贵华庭项目却被举报豆腐渣工程,时家两个大项目的投资都打水漂的话,这一次可能得申请破产。”
“什么?!”
时夫人给时垄递茶杯的手一晃,茶水溅出几滴烫在她保养得宜光滑的手背上,尽管手背被烫得有些疼,时夫人却没工夫关心自己的肌肤,反而瞪大了眼满脸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