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_作者:写离声(97)

2020-01-21 写离声

    岳氏一脸不服气。

    邵安连忙道:“殿下尝尝这羊炙,是拙荆的拿手菜。”说罢用刀从整只羊腿上割下一片最好的肉,放到尉迟越的盘中。

    尉迟越一尝,笑道:“邵夫人炙羊的功夫,却比邵度外酿酒强多了。”

    众人都笑起来。

    尉迟越从未见过寻常夫妇如何相处,只觉十分新鲜,邵安生得仪表堂堂,又是进士科出身,算得上才貌双全,不成想竟有几分惧内,想来那邵夫人是个厉害彪悍的人物。

    饮了两杯酒,邵安道:“殿下,仆少年时游学四方,曾在三门砥柱山一带停留,方才殿下所说的漕路险隘处,仆倒有个设想……”

    尉迟越眼睛一亮:“愿闻其详。”

    邵安以筷尾蘸酒,竟在案上画起运路图,边画边与尉迟越分说自己的想法,尉迟越时而颔首,时而蹙眉,不时提出质疑,邵安毫不见外地反驳他。

    到后来两人连吃饭都顾不上,就在席间唇枪舌剑地争辩起来,把其他人都看呆了。

    邵安起身道:“殿下稍待片刻,仆尝绘有砥柱山图一卷,待仆取来与殿下观览。”

    尉迟越也跟着起身:“孤也随阿舅去书房。”

    说罢对其他人作个揖,道声失陪,便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

    待他们走出厅堂,邵芸忍不住扯扯沈宜秋的袖子:“这太子殿下……怎么和我想的不大一样……”    尉迟越和邵安在书房里讨论了一下午,回过神来已近黄昏。

    两人走出书房,来到院中,尉迟越见廊下墙根靠着一把硬弓,有些好奇:“阿舅平日也习骑射么?”虽说本朝重武功,但邵安生得儒雅俊逸,颀长消瘦,实在不像是娴习弓马的样子。

    邵安笑道:“回禀殿下,是犬子闹着玩,见笑。”

    尉迟越自小习武,看看树在对面墙根的箭垛,不由技痒:“此弓可否借孤一观?”

    邵安忙道:“殿下请便。”

    尉迟越拿起弓,试着拉了拉弓弦,倒是吃了一惊,他至多能拉开七石弓,平日用的多为四五石,这把弓却有六七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邵小郎神力。”不过射箭光有蛮力也不行,准头才最重要。

    他对着邵安一口一个阿舅,却不管邵泽叫表兄,邵安这些事上一向粗枝大叶,也没觉察出不对,只道:“殿下谬赞,不敢当。犬子成日不务正业,怠惰荒废,着实惭愧。”

    尉迟越道:“武艺精湛却也难得,翌日驰骋沙场、开疆拓土,亦是栋梁之材,倒未必要走进士、明经一途。”

    国朝立国之初,股肱之臣多文武双全、出将入相之辈,不过承平日久,如今重文轻武之风渐盛,朝臣都已进士科出身为傲,虽有武举,但武举状元与进士科状元不啻天渊。

    邵安以为太子这不过是安慰他,未料他又道:“如今边将、节度使多为外族,虽骁勇善战,却有诸多隐患,奈何文士易得,良将难求。”

    邵安本来常为了独子不务正业而头疼不已,听太子这一番肺腑之言,不禁感慨:“殿下雄韬伟略,远见卓识,襟怀宽广,却不是仆等鼠目寸光之辈可比。”

    尉迟越道:“阿舅谬赞,不过是一些牢骚话,贻笑大方。”

    他顿了顿又道:“邵小郎何在?左右无事,何不请他露一手?”

    邵安忙道不敢当,叫来个老仆一问,答曰小郎君正在厨下与娘子打下手。

    尉迟越又是吃了一惊,君子远庖厨,岂有大丈夫出入厨房的道理。

    邵安面露赧色:“叫殿下见笑了,穷家小户没那么多讲究,不瞒殿下,不只是犬子,仆逢休沐日,也要与拙荆帮手的。”

    尉迟越不由心生同情,邵安进士出身,好歹也是个六品官,却仍是匹夫匹妇,还要被悍妻驭使,做这些君子不耻的事情,着实可怜。

    看邵安一个妾室也无,想来那邵夫人也是个一等一的妒妇。

    邵安不知太子片刻之间已转过那么多心思,兀自乐呵呵地对仆役道:“叫小郎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