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萨尔莫罗及周边数个城镇商贸繁盛,商人地位极高,与中原大不相同。顾祺祥是萨尔莫罗最富有的商人,故而在这一代拥有极大的权力。
孟景原想这顾祺祥是个商人,应当可以与他做这一笔生意,他还算留了个心眼,以假名想方设法地联系上了顾祺祥,约在临近城镇的一家酒楼内见面,不想顾祺祥根本未来此处,只是令他手下一位姓严的总管带话过来,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孟景这一笔生意。
当夜孟景从该城返回萨尔莫罗时莫名其妙遇上了劫匪,幸而身边有岳霄派去的山庄弟子保护,逃过一劫,再看那群劫匪,各个装备精良,实在不像是普通的暴徒。
孟景不由生疑,觉得这一切过于巧合,写信回山庄之后,数月私下调查,隐约查到另外一事,也许与溯阳花有关。
沈清喻不免皱眉,问:“孟前辈,你发现了什么?”
孟景叹了口气。
“还是那些劫匪。”孟景说道,“他们看起来装备精良,不像是普通的劫匪,而且各个都不怕死,实在令人生疑。”
“孟前辈怀疑那是顾祺祥的人?”岳霄笑了笑,道,“只要开了足够高的价码,选出几个死士并不算难。”
“不是死士。”孟景强调道,“那绝不是死士。”
勇而不畏死是死士,可被砍了数刀却仍不觉得疼痛,甚至濒死之时还只想砍杀孟景,这已非常人之举。只是当时境况极险,那些人不要命一样想杀了孟景,山庄弟子为了保护他,不得不将劫匪尽数歼灭,没有留下什么活口,故而孟景一直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他们自己也伤了数人,退回萨尔莫罗休整,低调了一段时日后,见没了危险,这才重新露面行动。
岳霄一时无奈,道:“你既怀疑是顾祺祥想杀你,还敢在街上光明正大地摆摊看病?”
孟景讪讪笑了一声,道:“顾祺祥这几日不在萨尔莫罗,我也是一时手痒……”
沈清喻问:“孟前辈,你确定是顾祺祥要对你下手?”
“不确定,但很可能是。”孟景说,“那次遇到劫匪后,我们返回萨尔莫罗,不久便又遇到了怪事。”
据孟景所言,这次的怪事,并不是针对他们的,应该说,这只是一个巧合。
他们回到萨尔莫罗之后,维持了一段时间的低调,而这期间,萨尔莫罗出了不少奇怪的事。
起初是有人在街头杀人,犯人如同发狂,力大无穷,数人无法制止,直至力竭而亡,孟景远远地看过,觉得那人像是为药物所控,可究竟是何药物,后续如何,他们就全不知晓了。
当地官府与顾祺祥手下的商会交之甚密,孟景担心自己调查这件事会引起顾祺祥的注意,从官府处自然得不到任何线索。
而他当时已闲来无趣在萨尔莫罗街头摆起了看病摊子,他本就是神医,来找他看病的顶多也只是些小病小痛,他很快便在当地有了不小的名气,机缘巧合下,不久后竟有人带着发狂的病人来找他诊治。
此症古诡,哪怕是如孟景这般的神医也从未见过,他起初只能判断是误服了何种药物,才导致了这人的癫狂,而他向病人亲属问询时,得知此人尚且正常时,曾去过顾祺祥名下的销金窝。
此处不禁赌,也不禁打斗,顾祺祥便以此为契机,在萨尔莫罗造了一处极大的销金窟,从美酒佳人,到各式赌场,甚至以人命相搏的斗场,无一不有。
事情牵扯到了顾祺祥,孟景便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他钻研数日,总算找到了缓解此症的解药,他也根据药性猜测,能致人发狂的古怪药物,也许就是溯阳花。
岳霄听他说完事情始末,倒还是愣着的,他挑眉道:“溯阳花不是只有一株吗?能做出这么多药粉?还分给这种沾不着关系的人吃?这顾祺祥……未免也太无私了吧?”
“溯阳花若是培育得当,养出一片不是什么难事。”孟景捋着胡子说道,“只是我们要的,是生了许多年的,最初那一株溯阳花,其余对少主而言,只怕药性不足。”
岳霄又问:“那些人吃了发狂,清喻吃了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