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上了年纪啊,就跟那干柴即将要烧尽似的,身上的火力变小,人也变的怕冷。她冷了,总觉得旁人也冷,忍不住的关心念叨。宋氏听了笑道,“娘,咱家这两小崽子就跟小狗似的,火力旺的很,不会冻着的。”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把两孩子擦洗干净后扔进了被窝。
何老太就满意宋氏这一点,知道好歹,不会故意跟她唱反调。不像老二媳妇,她说往东,她非往西。那件事情之后她这性子是变的越发轴了,一句好赖话都听不进去。二房如今那日子,她看的都累都憋闷,上上下下没一个省心的。
何老太为其他三房发愁,宋氏就有些瞧不过眼了,撇了撇嘴道,“娘,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烦这么多干啥。你就是操碎了心,人家穿金戴银也想不到你。”这是又把话题扯三房刘氏头上去了。
其实宋氏想说的是,操再多的心也没用。保不齐跟那张倩似的,还养出仇恨来了呢。只是她晓得何老太嘴上不说,但心里头特别难受,话到嘴边一转就绕到刘氏身上去了。说来这刘氏也当真是不要脸,别以为旁人不知道她拿着小喜郎作妖勒索胡萍萍。大家不过是懒着说罢了,知情的有谁瞧的起她。
何老太没好气的看了眼宋氏,无奈道,“你呦,两眼珠子就晓得往你三嫂头上瞅。我看咱家这么些孩子,也就你家这几个孝顺成器,儿女孝顺成器不比什么都好?”何老太是不知道老三家又去哪里发了笔横财,她不好奇也不眼馋。当娘的不图儿女多孝顺,只盼着他们自己能把小日子过安稳了就好。自打出了那样的事情,何老太也看开了,儿孙品行比啥都重要。
“娘这话在理,不是我自夸,整个村子就没几个能比的上我家这几个孩子的。两小子如今在葛师傅家学木匠,上个月就开始上手刨木头拉大锯啦。底下两个小的也懂事孝顺。最有本事的还是楚楚这丫头,跟着葛木匠家小孙子学认字,没学多久就会读会写了。又跟着小大夫认草药,夏秋两季卖了几十回药草,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一吊钱呢。如今啊,这孩子又有了大出息,做了香胰出来。娘,你看这香胰子多好用,两小崽子白白净净的,瞧着多舒服。”何老太这话简直是说到宋氏心坎里去了,她家孩子可不就是最好的。别看她家里穷,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比啥都好。老三一家倒是想发财,可就只会走些邪门歪道,好好的闺女都给养坏了。
“香胰,啥香胰?”何老太敏锐的听到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名称,忙出声问道。宋氏见何老太好奇,顿时连夸带捧的将事情经过告知她。何老太听到一半,连忙将房门关起来,小声斥道,“你个没成算的东西,这么个宝贝也能这般大大咧咧的说出口么?”她这个外侄女儿哪哪都好,就是脑子简单,做事没个成算。
“既然这东西特别好使,那肯定值钱。财不露白这句话你没听过?别学的跟你三嫂似的,还没挣个三瓜两枣就闹的全村知晓,但凡她兜得住底沉得住气,不瞎来胡搞,能有这么些破事出来。你可得给我稳住,就算挣了金山银山回来,也不准给我出去瞎得瑟。我看楚楚比你有成算多了,这事儿你们多听听闺女的想法,别把闺女累死累活做的好东西给败了。”何老太指着宋氏的脑壳恨铁不成钢道。何老太节省了一辈子,最是厌烦那种有点破钱就瞎摆阔的人。
宋氏还真没多想,原以为那香胰能挣几个铜板就顶天了,可看娘这样子,难不成楚楚做的这东西特别值钱?
到了晚上,宋氏询问了张楚之后咋舌道,“乖乖,这个东西卖这么贵,真有人肯买啊?”
“娘,并不是所有香胰都卖这般贵,你现在用的这种只卖十文一块。“张楚轻声解释道。说来也是她运道好,她所在的这个时空竟然还没人用香胰,一般都是用草木灰跟淘米水做清洁。
“楚楚啊,听你这意思,你还做了别的香胰出来?”她觉得家里这香胰已经特别好使了,难不成楚楚还做了比这更好的?
“虽没做出来,但已经弄好配方了。娘,你待会儿给我帮帮忙,先做些香胰出来卖。”张楚今日下午去镇上寻了许向阳,除了商讨方案,还买了一大箩筐药材回来。她准备一边做些普通香胰,一边研制上品香胰。
上品香胰主要是从形,色,味,功效四个方面来提高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