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右手,不知是手机光自下而上的关系,还是舍友真吓白了脸,那脸色吓人的一匹,活像真见了鬼似的。
“手,我的手……”
刘夏心里发慌,也顾不得两人还有矛盾,赶紧爬过去,扒着自己床边探头望。
两道手机光全集中在她手上,亮堂堂看得再没有那么清楚!
中午还完好无损的手心手指,这会儿红肿紫胀,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溃烂,血水混着浓水缓缓沁着,仿佛都能闻到那淡淡的血腥味!
大半夜地乍一看到这个,刘夏瞬间毛骨悚然!
她莫名想起了那两个身上起疱疹疑似AIDS的外语系女生。
舍友崩溃大喊:“快,快帮我叫宿管!快呀!”
刘夏赶紧翻身下了床,还没到门边,舍友又突然喊道:“别!别丢我一个人,我也去!”
这个点儿,宿舍根本没送电,刘夏开了门,先跺亮了走廊的灯,暖黄的光斜照进来,立马让人心里安稳了不少。
刘夏陪着她一路摸到了宿管值班室,宿管老师打着呵欠开了门。
看了她手上的伤,宿管也是吓了一跳,可待仔细看看,又放下心来。
“没事,就是点皮外伤,抹点药就好了。”
值班室有家庭药箱,宿管老师给她撒了点云南白药,纱布大致缠了下。
“要是不放心,明天你去校医院再瞧瞧。”
舍友的脸色一直都不大好,惨白惨白的,回到宿舍裹紧被子,一夜都没关手机灯,害得刘夏被她影响,也开了一夜手机灯。
刘夏本以为自己一夜都别想睡了,气氛实在太让人头皮发麻了。
可没想到,沾了枕头不大会儿,她就觉得额心凉意沁人,大冬天都不觉得冷,只觉得倦意沉沉,很快就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刘夏精神饱满的起床洗漱,全都收拾好了,舍友还在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刘夏拿了包打算去找浩烟改改,走到门口又顿住了。
想了想昨晚她和舍友也算患难与共,不如喊她两声省得她迟到了,也算进一步缓和关系。
她转身走到她床下,轻声喊了两声:“起床了,要迟到了。”
没反应。
只好拔高音量,“喂!起床啦!”
舍友呼地一下坐了起来,一脸懵地四下看了一圈,这才把视线落在她脸上。
刘夏想要缓和关系,赶紧笑露八颗牙,笑得甜的都快齁了。
“七点十分了,快点儿吧要迟到了,我就先走了。”
她转身离开,刚摸到门把手,后面突然厚墩墩砸过来一句。
“昨晚你倒是睡得挺快啊!”
“欸?”刘夏回头,有点茫然。
舍友顶着黑眼圈,阴测测瞪着她,“都见了鬼了还能睡这么踏实,心理素质真不是吹的!”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
“你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
叮铃铃——
手机响了,是改改她们在催她快点下去。
刘夏懒得再跟她掰扯,随意挥了挥手,“我赶时间,走了。”
下了一层先去512,再跟浩烟改改她们一块儿等电梯,几个女生在一旁议论纷纷。
“昨晚的尖叫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妈呀吓死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
没人知道。
刘夏撞了撞竖着耳朵想听八卦的改改,冲她耸了耸眉毛。
改改心领神会,一出宿舍楼就忍不住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事?”
刘夏把昨晚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你是说,昨晚的尖叫是你室友,她可能是做了噩梦,说自己见了鬼?”
“对,可是这世界没有鬼的,我跟她一个宿舍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