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
云昊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母妃参与了决堤一事,那是十数万条人命啊!忍耐不住的他毅然决定去问个清楚。“孩儿给母妃请安。”
“孩儿快快起来。”贵妃拉着云昊的手,感慨,“孩儿如今也长大成人了。”
云昊问,“母妃为何感慨?”
贵妃笑道,“母妃如何能不感慨?想当初,孩儿刚出生时,才这么一点点大,如今都已经成家立业了。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母妃都已经老了。”
云昊摇摇贵妃的手,撒娇道,“母妃哪里老了?在孩儿眼中,母妃永远是最美丽的。”
贵妃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哄母妃呢。”
母子俩笑闹了一阵,云昊忽然正色,“母妃,有件事孩儿想向您确认一下。”
贵妃见云昊神色不对,心中一禀,难道是……眨眼间已转了几个念头,“孩儿有话直说,你们几个,下去候着。”
云昊见丫鬟内侍们全都下去了,直视着贵妃的眼睛,“母妃,您实话告诉孩儿,黄河决堤一事,您可有参与?”
贵妃气急,“孩儿此话是何意?在你眼中,母妃就是那样一个为了私利滥杀无辜的人么?黄河决堤,死伤十数万,母妃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么?”
云昊心中动摇,但不问个清楚他不能安心,“母妃的意思是没有参与此事?”
贵妃道,“没有。”
云昊松了口气,“母妃,并非孩儿不愿相信您,实在是此事牵连甚广。母妃没有参与,那孩儿就放心了。”云昊又问,“那么二皇兄两次遇害,母妃可知晓内情?”
贵妃道,“母妃只能告诉你,此事非是母妃所为,至于是何人——”
云昊打断她,“既然不是母妃,那孩儿多少也能猜到是谁了。”云昊忽然跪下,“母妃,孩儿知道,您一直心有不甘,希望孩儿能当上太子甚至继承父皇的位置。可是,那并非孩儿所愿,孩儿性格散漫,不能担此大任。母妃也不想看到孩儿怏怏不乐吧?大皇兄性格沉稳,心怀百姓,正是皇位最合适的人选,我们兄弟四人都拥护他。母妃,您就别再筹谋了。”
贵妃心里颇为委屈,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他么?“昊儿,母妃是为你好啊。”
云昊摇头,“母妃,您真要是为我好,就让孩儿自己选择要过的生活吧。”
贵妃看着云昊坚定而略带祈求的目光,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
云昊大喜,“多谢母妃。”
看着云昊离去,贵妃心里非常复杂。
丫鬟道,“娘娘,您真的答应殿下?”
贵妃苦笑,“不然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只要他喜欢就是了,本宫不想勉强他。可能这就是本宫和淑妃的区别所在吧。淑妃不惜与云飞闹僵,也要抢那位置,而本宫,不希望唯一的儿子将来恨着本宫。”
丫鬟道,“那娘娘多年的布置不就……”
贵妃斜她一眼,“昊儿都知道了决堤一事乃淑妃所为,可见陛下也知道了。你以为就咱们那点势力,在陛下眼中值得一看么?现在趁早收手还能保存一丝实力,可怜淑妃还以为她行事天衣无缝。”贵妃突然一惊,“陛下此次御驾太常寺难道是——好险好险。”
丫鬟不解,“娘娘,陛下御驾太常寺不是为了给此次受难百姓祈福么?您怎么说好险?”
贵妃喘气道,“不仅仅是祈福,还有——给他们一个交代。”
“交代?”丫鬟一脸茫然。
贵妃仍然后怕,幸好今日得昊儿提醒,不然自己定会一头扎进太常寺这个圈套,贵妃急忙道,“交代下去,本宫这几日身体抱恙,谢绝一切访客,特别是——淑妃。”
起风了
天煜帝将御驾亲临太常寺为因黄河决堤而死难的百姓祈福一事一经传开,便得到了轩辕上下一致称颂。礼部的官员们却是焦头烂额。原来此事没有旧例可循,应该用何种礼节、什么规格?
天煜帝得知,开了金口,“黄河决堤,导致我轩辕十数万百姓丧生,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朕心甚痛,着礼部按国丧之礼操办。”
群臣皆呼不可,“国丧乃君主大行之礼也,岂可用之于平民?况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期,此时举行国丧,大忌也,理应避讳。”
天煜帝肃容道,“古语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有何不可?”
群臣哑然,此事就此定下。此番朝对很快传遍轩辕,百姓皆曰善,亲历黄河决堤而逃过一劫的百姓更是感动得涕泪交加。一时间,轩辕上下同心,凝聚力得到极大加强,天煜帝的个人威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礼部的官员轻松了,一切只要按章办事即可。然而兵部上下却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原来天煜帝自上位以来,不曾离开过皇城,如今却要御驾亲临京城郊外的太常寺,护卫工作可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