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里,听到动静的许兰珍脸色惨白。
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当然能听出来丈夫的声音,只不过许兰珍不敢相信孟家人会来京城。
孟家人是怎么知道她在哪里的?
她当初离开的时候,可是偷偷走的,谁都没告诉!
再说,她临走时把孟家的钱都拿走了!孟家为了给男人治腿,早已经不如以前富裕,他们现在很穷,又是从哪里来的钱往京城来?
许兰珍吓得浑身发凉,她双手颤抖着掀开盖头,悄悄掀开花轿的帘子向外看。
一看之下呆愣在原地 。
这人果真就是她的丈夫!
还有旁边那个老妇人,不就是她的那个恶婆婆吗!
许兰珍一看见他们,就浑身难受。
不过这两个人看上去日子过得不错,男人那只受伤的腿也好了,穿的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好好地养了一段时间的伤。
要不然恢复不了这么快。
许兰珍额头上流下冷汗。
如今已经闹成这样,可要怎么收场?
如果真的跟这个人回去,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可若是留在京城……许兰珍看向面色铁青,僵着脸的苏成益,再想想成亲前,和苏成益撕破脸的那段时间过的日子。
怕将来也不会好。
许兰珍捏着帘子,指尖都发白了。
安庆侯府外围观的人群里也有不少人在注意着许兰珍,看许兰珍从花轿里探头出来,有人指着花轿喊了句:“新娘子往外看了!”
众人的赶紧看向许兰珍,许兰珍被众人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放下帘子缩回去。
回去后浑身惊起一层冷汗,只觉得头脑发昏,沉沉欲睡。
孟家男人不乐意了,男人看见花轿里的脸,大哭道:“我看见了!我看见新娘子了!这就是我妻子,这就是兰珍!大爷你行行好,就放我们两夫妻自由吧!”
老妇人则是一直跟着哭。
苏成益这会儿完全蒙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毫无感情的说:“你先起来,跟我进府里说话。”
男人怎么可能同意!他看了眼人群,见人群里站着个熟悉的人。
那人就是将他从老家带到京城里,然后又交代他在安庆侯府前等着的人。
这个人可惹不得。
男人想起他胡搅蛮缠时这人对付他的手段,打了个哆嗦,咬咬牙理直气壮的说:“我不进去!你们高门大户的,我进去了,还有命出来吗!”
说完站起身,对围观的人喊道:“像我这种没钱没权的小民,哪儿敢和侯府硬碰硬啊!要不是我的妻子在侯府,我连门都不敢登!现在这位苏大爷要让我进府里说话,我要是真进去了,恐怕就要被打死在里面了!”
人群中有人应声:“是啊!光天化日之下,有些事不敢做,等你进到府里,恐怕就方便做了!到时候我们看不见里面,他们把你怎么样,都没人帮你!”
有人赞同男人的话,男人挺起胸,看着苏成益说:“苏大爷,你就放了我妻子吧!你是侯府的大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放了兰珍,我和兰珍会去给你立长生排位!”
苏成益握紧拳头,心里慌张,脸上表情慢慢变得狰狞起来。
他一拳砸到男人身上,怒吼:“闭嘴!不要再说了!”
男人没反应过来,被砸的一个踉跄趴到地上,苏成益抓住他衣领:“跟我走!进府里说!”
男人知道不能进府,接他来的贵人可吩咐过要把这件事闹大,让安庆侯府越难下台越好,进了侯府,不就不能完成贵人的吩咐了?
于是男人哭的更厉害,他挣脱苏成益的手,跑到人群面前,说:“大家看看!大家看看!安庆侯府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啦!”
苏成益想说他不是想杀人灭口,他只是想好好和男人说一说而已,可是却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