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在侯府多待了半日,她夫君就迫不及待的上门找人,这若传出去,堂堂指挥使的颜面恐怕要挂不住了。
谁能想得到,在外面冷冰冰的指挥使,在他夫人面前可黏人得很。
楚轩一听妹婿来了心中亦微微诧异,妹妹这才回侯府半天不到,夫君居然就亲自找上门来,两人之间的感情未免忒好,不禁感叹妹妹大婚后的这日子过得可真是蜜里调油,令人羡艳。
楚依珞马上跟着哥哥一块到了前厅,江祈早已在厅堂候着他们,站姿挺拔如松。
刚才要来安康侯府前,江祈特地回头换下深蓝飞鱼服,此时他一身月白宽袖锦袍,头戴束髻冠,腰间系着铁红和砖灰两色相拼宽腰带,左右各一佩玉。
浑身上下透着清贵优雅的气息,不苟言笑的冷峻眉眼则在见到楚依珞时骤然柔软。
楚依珞看着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的夫君,心头也陡然一软。
江祈的这类的装扮她在梦里见过无数次,但这一世的江祈却鲜少如此穿着。
自从上次坠崖,无意发现江祈也是重活一世后,她便曾好奇的探问过为何他很少有这类的穿著。
江祈当时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如此装扮,佩玉必双,行走时需不疾不徐、从容适度,珩铛佩环方能悦耳,可我动不动就得亮兵器与人缠斗,实在太糟踏那身装扮,怎么?夫人喜欢这种装扮吗?”
楚依珞听见时心中又酸又涩,他说得如此详细,可见前世的确很喜欢这种穿着打扮。
“我不过随口一提。”
当时她是这么回他的。
没想到江祈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今天来接她前还刻意换上了一整套装扮。
楚依珞霎时暖到心底还带着丝丝甜味,要不是哥哥就在旁边,厅堂内也有许多奴仆,她几乎就想冲上去紧紧抱住江祈,问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千般疼万般宠,随口一问便放心头。
“我正备差人将妹妹送回江府,没想到妹婿就来了。”楚轩轻笑,话中尽是调侃意味。
江祈面不改色道:“回府时顺路便过来接依依。”
从皇宫到安康侯府与到江府完全是反方向,哪里来的顺路?
一旁的荷香听到后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她立刻低下头掩嘴偷笑。
楚依珞则毫不掩饰的轻笑出声,笑容甜美极了,简直甜得让人舍不得挪开眼。
楚轩一脸赞同,点头道:“那是,心尖尖儿上的人在这,哪怕得翻山越岭那路都是顺的。”
楚依珞听出哥哥话中再明显不过的取笑,霎时羞红了脸,云娇雨怯的低下头去。
江祈薄唇挑起一抹淡笑:“内兄说的是,媳妇儿在哪,路就在哪,千山万水亦是顺。”
此话一出,楚轩脸上笑意更浓了些,楚依珞则已经羞臊得不敢抬头看哥哥的表情。
她的夫君平时私下对她耍流氓便罢,现在居然明目张胆的跟哥哥对话都如此大胆,这人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也不怕人笑话。
楚轩送走两人后满意的点点头。
经过他数月观察,又得知妹妹被刺客掳走意外坠崖后,江祈竟二话不说就跟着纵身跳下去,若不是真心实地的疼爱着她,又岂能如此奋不顾身连命都不要。
楚轩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中更加坚定要早日上将军府提亲的想法。
他也不想孤家寡人,想快点和他心尖尖儿上的人也过上蜜里调油的生活。
马车上,楚依珞不发一语的看着江祈,将他浑身上下瞧了一遍,心底翻涌情绪万千。
她虽然没有方才那种强烈的想紧紧抱住他亲吻的念头了,心中那股感动及满足的情绪却依然澎湃。
江祈见她美目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不禁失笑道:“难不成夫人很喜欢为夫今天这身装扮?否则怎么一上马车就一直盯着我瞧。”
楚依珞其实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想问的事也很多,可这一刻却全都堵在喉中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