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伯声音响亮地答道:“这布里面掺了棉花,穿在身上可暖和了。”
“这是怎么做的?”村妇看着老伯身上的衣裳,很是惊讶,这不就是把被子穿在身上了吗?
“我那老婆子给我做的,你去问下丁岚家的小妹,这棉衣的做法就是她教的,手巧得很!”老伯指了指丁岚家的方向。
那村妇闻言,不就是自己准备去卖鸭蛋的那户人家嘛,便顺着老伯指示的方向走了。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丁家村发生,如今丁巧在家可是位大忙人,不仅要给自家人做棉衣,还得教村民们棉衣的做法。
到了12月份的时候,天寒地冻,所幸薛川的宅子也终于到了收尾的工作。
这段时间,薛川和丁岚也只在吃饭时才能够见上,两人每天各自都忙不过来。
砌宅子的期间,薛川每日和丁守信混在一起,尤其喜欢向他问一些关于婚嫁的事情。
薛川从丁守信口中所知,才知道不光是砌了个漂亮的宅子就能娶丁岚了,这娶媳妇可是一件大事,婚嫁之事尤其繁琐。
尽管薛川也曾在村里生活了十年,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对山下的很多事情都忘了个干净。对一些风俗也不甚了解,如今只能抓着丁守信这个成了亲的人问。
眼看着宅子就要完工了,薛川心里有些着急,便抽时间去了一趟程家村。据丁守信所说,这方圆几里,最有经验的媒婆就是程家村的人。
这也是苦了薛川了,往常这婚嫁之事都是由自家长辈操劳的,只是薛川的情况和别人不同,才得自己跑这么一趟。
那媒婆被大家称作程媒婆,附近村子的未婚儿女差不离都是由她撮合的,每天就在各个村落里游荡,谁家的未婚儿女一清二楚。尤其喜爱穿着大红大紫的衣裳,走在路上倒是好认。
薛川进了程家村,随便找人一问,就知道了程媒婆的住处。到了院门口,拍了拍门,很快就有一位穿着艳丽的妇人过来开了门。
那妇人正是薛川要找的程媒婆,开门看着眼前这位从未见过的魁梧男子,问道:“壮士,你找谁?”
“找程媒婆做媒。”薛川的语气一板一眼。
那程媒婆一听是来找她做媒的,脸上立即笑开了花,捂嘴笑道:“壮士快随我进来细聊。”
薛川便大喇喇地坐在院中,也不遮掩,直接说自己的来意。
结果那程媒婆一听薛川准备提亲的人,是那丁家村的丁岚,下意识地抽了一口气。
原来这程媒婆和丁岚还是有些渊源的,当初丁岚和程家村的一个小子定亲就是由她牵的头。结果两人虽然定了亲事,但最终却没结成亲,这程媒婆还一直可惜起自己那一份未拿到的媒人礼呢。
如今薛川误打误撞地又寻到了程媒婆给两人做媒,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薛川心思敏锐,自然察觉到程媒婆的反应,便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程媒婆为了那份媒人礼,断然不会把此事说出来了。也是担心眼前这位壮士介意丁家姑娘退过亲,她就拿不到银子了。
“没事没事,只听说那丁家姑娘人美心善,壮士可真是好眼光呀!”程媒婆企图把这事给隐瞒过去,遮遮掩掩道。
薛川自然看出程媒婆有所隐瞒,倒是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问,打算回村时自己去问问丁岚也就是了。
两人把事情商议好之后,敲定了上门的日子,薛川也就起身回丁家村了。
晚上吃饭时,薛川有心找丁岚问下此事,只是这一大家子人都在,没有什么和丁岚说话的时机。好不容易和丁岚有了片刻独处的机会,那丁景马上就会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没有办法,薛川只能在第二日清晨,在厨房里和正做早饭的丁岚有了说话的机会,简略地说明了那关于程媒婆的事情。
听到程媒婆这个名字,丁岚只觉得耳熟,手上继续翻炒锅里的菜,一边从记忆深处翻找关于程媒婆的信息。
思忖片刻,终于想起了原身和那程家村的一个小子曾经订过亲的事,隐约记得还是程媒婆说合的。倒是也没隐瞒,便实话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