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姜知南这般说着,亲手给杨子墨倒了盏茶。
尽管她对这人没什么好感,但好歹也是要寒暄几句的,于是便顺着他的话向下问去:“最近都忙了些什么?”
“那可多了。”杨子墨摇摇头,明明嘴上还是笑着的,但眼底却带着一抹疲惫,“最近生意不好做啊,明明都谈好了的事情,最后却全都不清不楚的折在了手里,还真是劳心费神。”
“会不会是你们内部有什么人在暗中操作故意捣乱?”姜知南问。
“查过几次了。”杨子墨说,“不过全都一无所获,其实要我说,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不像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倒像是有人在故意施压。”
这话还真是叫姜知南感到有些好奇。
说来杨家也是经商的大户,有人脉也有手段,不少官员甚至都要敬他们三分,这会儿突然听到这么一个猜测,姜知南一时还真想不出到底是谁那么大胆。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杨子墨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向她所在的方向凑了凑,轻声对她说了句:“听父亲说,或许是朝廷那边的人,还得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话一出,叫姜知南顿时就愣住了。
“大概是我们想多了吧。”杨子墨见她那副表情,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那话有些不妥,“那些人平时都忙得很,哪有那闲心对我们这小小的商户施压呢,语安你听听便是,不要多想。”
“嗯。”姜知南轻声应了一句,尽管心底依旧装着疑问,但也没再往下继续这个话题了,只是问,“那你们最近可有什么规划?”
“可能要搬迁吧。”杨子墨微微颔首,“这边不好做,我们就去别的地方再试试,商人嘛,免不了四处奔波。”
“这样啊。”姜知南点了点头,突然明白过来杨子墨为什么非要见她不可,又是为何要带这么多礼物过来。
原来是要同她践行。
尽管杨子墨这人又花又渣,但其实凭心而论,他对姜知南倒也不错。
这会儿突然听说他要走,姜知南的心底竟也泛起了几分不舍。
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杨子墨盯着她看了会儿,片刻后轻轻勾起了抹笑:“不说这些了,今日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可得同我一起玩个痛快。”
“啊。”姜知南应声道,随即也笑了,“那自然。”
……
说是要玩个痛快,但古代娱乐设施那么少,一来二去玩的东西也就那么几样。
杨子墨和姜知南一块来到了凉亭附近,原本是想看看景吹吹风,却碰巧见那桌上竟然摆着副棋盘,不知是谁遗忘在这儿的。
“要不语安同我下下棋吧。”一见那摆放整齐的棋盘,杨子墨突然觉得有些手痒,于是便当即决定要玩这个。
姜知南自然是没有什么理由去反驳他的。
“我的棋艺不太好。”她这般说着,随即坐在了杨子墨的对面,“要是输的太惨,你可不要笑我。”
“当然当然。”杨子墨连声应和,“既然这样,那语安你先手吧。”
“好。”姜知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就没和他客气,而是随手拿起了放在自己手边的白子。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此时自己握在手中的那枚棋子是温的。
像是在前不久,刚刚有谁在这里下过一般,体温都还未曾散去。
不过还未等她想太多,对面的杨子墨就已经开口催她了。
姜知南应了一声,将自己手中的那枚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时间逐渐向下流逝着,二人就这样下完了一盘又一盘。
姜知南确实在下棋方面比不过杨子墨,竟然节节败退,连输了三场。
要说杨子墨也还算是义气,说不笑就不笑,甚至还鼓励她再来,说不定这回就赢了。
但他越是这样,姜知南就越觉得不好意思,握在手中的棋子突然变成了烫手的石头,叫她恨不得赶紧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