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都听乖孙的。”
房里的桌子上摆着几本书,是高三的物理化,那些书包翻动的次数较之外面那些书籍更多,显得更加的泛黄。
“李橖?”时奶奶那双历经多载,沧桑的眼睛打量着李橖,其中隐含着些许不知名的光彩。
李橖拿起放置在一边的水杯,递给了老奶奶,“奶奶,你好,我是李橖。”
时奶奶见她动作,笑意加深,“好好,小姑娘很有礼貌。”
『奶奶,阿橖人很好,读书也很棒,一直都是理科班的年级第一。』时知秋不遗余力的夸赞。
李橖露出了宠溺的笑容,眼眸里尽是甜死人不偿命的爱意,她用手语比划,『阿秋,也很棒,语文英语一直是第一。』
时奶奶不免更加诧异,那一声阿橖已经显示了时知秋对外人有史以来最为亲密的叫法,而李橖会手语,且熟练程度不亚于自己。
最为难得可贵的是,她明明能用语言交流,却偏偏用了手语,是在照顾她家秋秋。
“阿橖学多久手语了?”时奶奶坐起身子,示意李橖坐过来。
时知秋好奇地睁大眼睛,这个问题亦是她想问的。
李橖乖顺往时奶奶方向坐下,为了不露出自己是重生的破绽,她道:“小时候隔壁邻居教的,长大以后忘了点,还是有些记忆。”
“哦?”时奶奶看着她的样子,下意识的眼神闪躲,倒不像说真话的,随即明了,便露出了一个笑容。
只是她家孙女垂着头,看着地板,应该是当真了。
这丫头从小到大都是聪惠,不需要人操心,就只有刚捡到她的那前几年需要照顾,后来反倒成了她照顾自己。
“阿橖有空的话,多教教秋秋物理化,这孩子明明就是学文科的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要读理科。”
时知秋头低得更低的,下巴已经连住了脖子,能看见的只有那微红的耳垂,带着少女的青涩。
“那阿秋是怎么想的呢?”李橖没用手语,用的是声音,因为用了手语,她家阿秋也看不到,眼睛都快要掉到地板上了。
时知秋更加害羞了,放下手里紧攥着的手帕,连忙比划手语,『我去做菜了。』
匆匆跑了出去,到了门外才捂住那颗扑通乱跳的心脏,她这是着魔了吗?
自当年一眼起,误入星河,自此情不知所起。
而今对方愿意亲近她,她怎敢将自己的心意吐露,是怕吓了对方。她嘴不能言,又怎配站在那人身旁。
能够远远看上一眼,便是知足。
奈何人总是不会知足。
李橖看着那只夺门而出的小兔子,脸上笑意不减。
“秋秋性子就是这般,以后阿橖可要多担待着点。”时奶奶那双枯黄的手拉住了李橖的手腕,年老与新生,眼神之中迸射出一抹精光,似坚定。
李橖心中有所感,未细思,厨房里传来一阵响动,她都能描摹出,她家阿秋手足无措的样子。
“奶奶,我李橖,定会好好的照顾她。”
期间,时奶奶又吩咐了几句,开始两人话题都是围绕时知秋展开,从童年趣事一一说起,时常捧腹大笑。
时奶奶身体不好,等聊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些支撑不住,李橖就讲些趣闻趣事,时奶奶年轻时是附一中的语文老师,见识广博,听李橖讲的那一些,不免感慨自己真的老了。
李橖讲的比较杂,没有笼统面,但听在人的耳朵里就像在聊家常,可平常家常又没有这些来得新颖锐利。
有一些观点超前,但带着趣味。
时奶奶听着那些观点,闻所未闻,却带有可实现性。
比如教育,她说鲁迅曾经提出:“立人之事业。”
“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然后李橖又讲述了随着时代变迁,应该如何去完成这项事业。
“能者居其位尽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