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棉芳本来只是想给个甜枣再打一棒子,哪料李橖出这幺蛾子,身边的李诚也有些动容,情不自禁的去扶起李橖。
“爸……爸不怪你。”其实李诚并没有什么大病,就是前几天冷热温差大,着了凉。
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李橖在此时感受到了久久的父爱,但仅仅只是在瞬刻之间,因为接着她就听到了高棉芳的话语。
“真是辛苦你了,大姐儿。但是你弟弟就要上中考了,早上的事情……”
重点来了,李诚接下话头:“断然是不能传出去的,有损我们李家名声。”
“爸的意思是如何?”这一家子未免觉得她太过于好欺负了,还想像前世一样在李耀犯错之后,让他出钱出力,把人从里面捞出来吗?
店里面又来了波买豆腐的人,李诚出去招待客人,想着把事情交给高棉芳,他也就安心了。
殊不知他一出去,高棉芳整个人就变了。她抬起手来又要一巴掌落下,李橖轻而易举就挡住了。
李橖:太累了,每个人动不动就是想打我巴掌。
高棉芳这只手没有打到,就换另外一只手要去打李橖,连脚都踢上了。
李橖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与她的距离,嘴角噙着一抹笑:“阿姨,你可还有事情要求我呢?”
“呵,你个赔钱货,今早的事情没完。耀儿的事情你就去跟别人讲,是你做的事情,然后诬赖给你弟弟。还有让我发现你没去说的话,你连书都别想念了。”高棉芳打不着人,气得半死。
李橖越发觉得好笑,这婆娘真当自己是背锅侠,前世做这种事情还不够,今生还想,扯犊子去吧。
“不行。”轻飘飘的吐出,李橖扬起头来,目光如炬:“我妈说,敢作敢当。”
走进来的李诚见了此景,方忆起那年岁月正好,那个女子亦是如此高傲的接受了他,从来温柔以待。
恍惚之间,见到那名女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点一点的啃噬他的骨肉,将他辛苦赚来的钱花光。
他的心口一窒,怒喝:“做不到,就给老子滚。”
李橖对于这个地方没多大感情,有的也就是对她妈千辛万苦盘下来的地方存有丝丝留恋。
上楼拿东西,转身走人。
带走了唯一的一身换洗衣服,书包正好容得下。
至于书本那些,早就放在学校,回家根本没时间看。
沿着水泥小道向学校走去,迈进校门,少见路上有学生的身影,安静得恐怖,就像梦一场,这里是故事的结尾。
李橖语硬,窒息,害怕,多么怕这些都是假的。一早上的跌宕起伏都是她的幻想,而她已成了那把火下面的骨灰。
奔跑着,踏过绿草,跨过楼梯,在高三一班停下,有一道身影正在那里徘徊,她抬起手来想要敲门,却又放下,好似从未有过这样的状况。
“阿秋。”直至一声呐喊从身后传来,惊起了她心里的慌乱,像是犯错的孩子,怯弱的看向来人。
脸色潮红,犹如一颗红苹果。
好久不见,时知秋。我念你以久,悦你多时,重来一次,能否执汝之手,共度一生。
想必你也是有些许欢喜我,要不然也不会护我尸体周全。不过即便未能如我意,见到你亦真好。 这声呐喊顺着楼梯的这一头传自高三九班那一头,惊扰了激愤演讲的高三老师,亦让课堂里面的芊芊学子起了好奇心。.
方才还在犹豫敲门的时知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了门,像只兔子般的窜了进去。
李橖漫不经心的走着,这条通往教室的路就像T台,一身冬衣给她穿出了模特范,噙着一丝笑意往前走去。
她方才看得分明,那只小兔子说的唇语是快点进来。
偏不!要慢慢的走进去,她轻声说:“来了,我的阿秋。”
“报告老师,因为家里有事,迟到了。”李橖话是对着那名年轻的老师说着,眼神却是盯着那只不安分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