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几个大家公子来寻他,只道是去一旁林子里作诗,三公子纠结万分,他在先生课上,有大半功夫俱是睡出来的,这几人又不是不知,分明便是想看他出丑!
这事,几位娘娘倒是支持得很,只道是听闻丞相大人风采斐然,这儿子定是青出于蓝!
白夫人和淇贵妃只能干笑几声,亦不好拦着,便抛过一个同情地目光,便随他去了。
离着那花宴的地儿远了些许,众少年开始议论起来这屏风后边的姑娘,只说那刘御史的小女,声音真真似百灵鸟一般,那王尚书的庶女竟也不错,方才无意见了,却是一副花容月貌,只可惜生成了庶……
一帮子少年,嚼起舌头来并不比长舌妇少几分,最后竟提议,绕到屏风后去瞧一瞧那群花苞般的少女……白三公子绷着脸不说话,心中只想着赶紧将这花宴散了,没什么用的玩意,便以后也莫要再开了。
如此想着,他竟懵然与众人岔开了,待察觉,已不知晓该往哪儿走,虽说这御花园的花儿当真不错,但此时应所有人都在那花宴旁了,此处黑漆漆,荒凉地紧。
然,就在这黑暗中,他沿着小路一路前行,竟听到了些许动静,不由惊喜万分,以为是有路过的丫鬟侍卫,便紧着脚步往前跑了几步。
眼前竟是一座假山,那声音落到耳朵里,极尽缠绵之事,白三公子不由皱了皱眉,这宫中竟有人在此偷情?!
他轻巧地往前走了两步,两步便爬了上去,却赫然发现这假山竟是空心的,只外头看起来是一座山的模样,他挂在那山洞边上,往里瞧了一眼,只见一白锦袍男子头戴紫金冠,看起来身份不凡,正在勤快动作着,那女子声音高亢的很,将白三公子不由震得抖了抖。
他轰然落在了地上,便赶忙往一旁滚了滚,听着里头动静亦停了下来,一男声沉沉问:“何人在此?”
白三公子怎可能应声,他拔腿便跑,却忽而被一石子击中脚腕,整条腿便赫然疼痛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便在后头整了衣衫来到了白三公子身后,那头戴紫金冠的看着他,忽而微微笑起来:“哟,这不是丞相家的小公子?清儿,这可是难办了……”
那女子亦缓缓走过来,她一张脸生的媚极,如今却是寒意横生,冷冷瞅着白三公子,仿若他已是个死人般。
“有何难办?杀了即可。”
白三公子心中也微微慌了起来,他认得这两人,一人乃是当今端王。
而另一人,却是这当朝皇后,莫芮清。
“你,你们身为西未的王爷与皇后,怎……怎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白三公子心中难以相信,便是他十几年均将先生的课睡过来,但父亲所说的礼义廉耻还是深深扎根在他的心中的。
“你此举,不配为后,便是连个妓子都不如!哼,你们要杀,便杀罢,左右你们以后定也逃不过这地狱的种种酷刑与万人唾骂!”
他愤愤然地很,知晓自个儿敌不过这两人,却还要在一张口上占些许上风,到底还是少年意气。
他此话说完了,却见那娇媚的皇后竟是缓缓笑了,不疾不徐道:“唔,看你这慷慨赴死的模样,我竟不想如此便杀了你了。”
那端王一把托了她的下巴,在皎皎月光下,两人又是缠绵一吻,喘息着问:“怎么,你莫不是看上了这个少年郎?”
白三公子呸了一声狠狠别过头,只觉得眼要瞎了。
“呵,他说我不如妓子,我便让他亲身试一试,什么是妓子。” 那冷似寒霜一般的眸扫过来,令白熠赫然醒了过来,他听着耳边微微水声不由垂了睫,周遭依旧还是带着一池子花瓣的温泉,他梦了一遭这白三公子的过往,却是终究没能停在那时候。
白熠在池子里又恍惚了一阵,心中想,丞相府的悲剧便是从皇后这句话开始的。
那晚,虽皇后与端王并未有什么动作,但一日之后,白三公子的噩梦便开始了。
第一日,先是皇后史无前例地召见了丞相夫人,而后赐下了重重赏赐,白夫人浑然不知这其中的门道,欢欢喜喜将东西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