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熠看他一脸控诉模样,不由有些微微疑惑,将那杯子端到鼻端嗅了嗅道:“放了茶啊。”
这味道还是很清淡地,没什么茶的浓香,倒也是极为别致的。
桃翁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几乎要立刻厥过去。
玄烈看两人模样,不由眉头微挑,亦是忍不住嗅了嗅这杯中物,当下便不由微微勾了唇。
与此同时,相思也来到此处,见众人都在此,便盈盈行了一礼,转而只道:“奴婢方回来时,便听说,小厨房做菜用的香叶不见了,我想着大概公子可能泡茶用了,只是过来提醒一下客人,味道可能独特一些,万望莫怪。”
这话,主要还是冲着一张脸已然绿了的桃翁说的。
白熠这才不由微微一怔,转身看向了相思:“我方才明明是在茶柜中取的茶……”
他如此说着,不由又缄默了,这茶闻着味道是不怎的对。
相思也道:“唔,刚来的小丫头并不知晓那是茶柜,便将做菜的料都放到里边了,若公子翻一翻下边的抽屉,大约能看到茴香之类的东西……”
“罢了,你下去罢。”
玄烈挥了挥手,让相思退下,看着脸色发绿的桃翁只道:“你也莫要做那副样子了,便如此罢,你今日回去时,将这茶具拿了去。”
桃翁果然便瞬间由半死不活的模样,故而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只差在原地蹦一蹦了。
“王爷说的,可当真?”
“当真,他并不怎的喜爱喝茶,给你便给你了。”
玄烈敷衍的摆了摆手,眸光掠过那茶具,心中却不由道,他竟不知他究竟喜欢什么。
这一壶茶自然是不能喝了,相思虽退下了,不一会儿便又奉上了一份茶水,这次当是茶香满室。
白熠不由垂了垂眼睫,忽而道:“皇帝便随你处置,不过,你需得尽快将那都城拿下。”
且等他拿下都城,他便试一试,能否将饕餮自皇帝壳子里勾出来,皇帝这壳子,他要不要的,不过是一副皮相而已。
桃翁看了看玄烈,方才拿了好处,此时便愈发地卖力了,只道:“白三公子,实则今日来此,便也是与你商讨此事的,你上次曾与我老头子说,这皇后与端王偷情,不知是真是假?”
他需得将这些事都问的清明了,才能下个明明白白的定论。
白熠不由点点头道:“我骗你作何?”
他一副无辜模样,一双凤眸清凌凌地,好似一汪碧泉般,玄烈只是淡淡看着他,却始终不开口,唇边不由挂上了微微笑意。
桃翁连忙道:“真的便是最好了!你应知道这皇帝若与端王比起来,端王实则还是较为亲和拉拢人心的,但若是有同皇后的这一污点,我们便足矣将他扳倒了,且,皇帝病弱,已然不足为虑!”
白熠听到此时,才明白桃翁与玄烈此次想要针对的人,竟是端王,不过想想也是,当今皇帝虽然暴虐,却总归是个病秧子,且无子嗣,若是他死了,这天下大概便终归是他唯一的亲弟弟,端王揽下来。
却不知皇后同那端王滚到一块儿去的时候,可曾想过,这端王若是当真坐上了皇帝之位,还能真正给她这个前皇后一个什么名分?
两人最好的结果,便大概就是遮遮掩掩一辈子了……
白熠觉得女人便是一朵儿娇花,需得好好爱护的,但皇后便仿佛是荆棘一般。
他忽而想起皇后那时说起,要让这白三公子试试什么是妓子,左右他是因为一个丞相公子的名头将这个白三公子保住了,不过,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当真不值得他怜香惜玉了。
“你若是想扳倒端王,我倒是有个不甚成熟的想法……”
在众人投过来的目光中,白熠缓缓扬起了唇角。
“你们可听说过,传单?” 两人自然是没有听说过,对视一眼,不由俱是略带了几分茫然。
桃翁先是开口问:“不知,公子所说的传单究竟是个甚?作何用处的?”他活了大半辈子,竟是从未听说过这个词儿,一时不由新奇的很,满脸褶子俱是写满了求知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