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宋浅退下包坐好,转头和女生打招呼。
女生声音不停,顿了半响才一脸不可思议说道:“在和我说话?”
“嗯。”宋浅以为她和同桌的关系还不错,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尴尬地点点头。
女生也简单回了句早上好之后就再和她说话。
到交作业的时候,宋浅才在她本子看到工工整整三个字:齐露露。
在那个翠花冬梅阿娟盛行的年代,尤其是乡下地区,露露这个名字绝对算得上是时代的弄潮儿。
有好处有坏处,有羡慕的人就必然会有嫉妒的人。
处好了相安无事,处的不好那就只能被孤立。
女生之间的矛盾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可能追根溯源,真的只是为了一个名字。
加之齐露露也确实是从城里转过来的,言行举止与她们大不相同,她们背后编排她身上透着一股子狐媚气,看上去清清纯纯,背地里其实谁也瞧不上。
寡言的宋浅也跟着一起孤立了她,就算是同桌,平常也不会说一句话。
所以今天她突如其来的问候着实吓了齐露露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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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是在学校吃的,各家交了钱统一吃饭,一菜一饭泡开水,宋志进舍不得他儿子受苦,一早给老师打过关照,送了点咸肉过去。
宋浅也跟着沾光,吃上了荤。
整个学校四间教室,三个年纪三个班,还有一个老师是办公室。
细数下来,一共两个老师,还有一个平常来打打杂带带课,掰着指头够用。
下午上课的时候,刘老先生捧着本白皮包裹了多次的历史书,语调沉闷而拖沓,讲的底下昏昏欲睡。
宋浅也不例外,眼看最后一排的几个男生趴下,也不敢瞌睡。
“这中国历史,那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宋浅一直有午睡的习惯,可是吃完午饭就开始了第一节 课,迷糊中她听到后桌传来了怡人的轻鼾声。
“宋浅!”老先生看她小鸡点头了很久,推了推架在鼻梁上镜框。
突然被点到的宋浅惊吓的回神站了起来。
“刚刚那段话给了我们什么提醒?”
现实中的宋浅成绩不错,回答倒是不慌张:“落后就要挨打。”
等她坐下,先生又捧着他的书来回巡视着讲课。
课下。
“呦,齐小姐,你那烧傻了的同桌来了,不和人家问问好吗。”一群人围着齐露露桌前,为首的女生阴阳怪气。
同样被团在中间的宋浅有些紧张的看向四周,而宋天赐恰好这课下就跑去上厕所了,所以她俩孤立无援。
但齐露露好像根本不担心一样,身板挺直了坐在凳子上,不动分毫,一笔一划认真规范地誊写着今晚的作文。
“秋风渐起,梧桐叶迎风摇摆—嘿,我们齐小姐写的还真是诗情画意呢!”女生见她这幅模样就来气,扯过本子读了下去。
齐露露习惯了这种场景,神情淡漠地看向赵香桂,宛如看孩子玩闹般无奈,又透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痛恨。
“你们干嘛,再这样我告老师了。”一旁的宋浅忍不住开口,说的却巍巍颤颤,没有一点威胁力。
“嘿,奇了怪了,哑巴同学不仅上课说话下课也会放屁了。”赵香桂倒是没想到,宋浅今天会帮她说话。
平常她们闹一闹就算结束,也不会怎么动真格,今天她插这一句,顿时让赵香桂不爽了。
“怎么,想给人出头啊,还是对我有意见啊。”
“你们干嘛呢,对我姐客气点。”宋天赐一回来就看见那帮女生又围在桌前,不同寻常的是这次的欺负对象竟然是他姐。
往常她们来找齐露露麻烦,他都是能帮就帮,但毕竟没什么亲密关系,顾不了那么多时候。
更何况目标不是他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