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软帕放在她面前,让她偶尔手肘撑不住的时候,头点到桌上也不会疼。
易学先生对皇子严苛,对公主和贵女却并没有太多要求,因此看到有人昏昏欲睡也不甚在意,但对于那些表现更优异的女子,会更为青睐,比如吴乐菱,她是少数能将他讲的听进去并有所见解的贵女,是以他在之前会帮她。
讲完了主题,他抽了两三个皇子总结意见,女子这边则点到吴乐菱,问她的理解是如何。
吴乐菱简单说了自己的见解,虽中规中矩,但于女子而言短时间能消化这么多,也是属难得了,是以易学先生给了她肯定。但她却忽地话锋一转,自谦道,“小女生在闺中,对这天地间万物阴阳运转都得之书本,未免理解浅薄。但我听闻医易不分家,懂医且医术高明之人,是理解易学最透的人。”
楚渊听她如此说,眉心不由得一皱,果然见吴乐菱说完回眸看了眼垂首不见表情的苏苒苒,道:“苏小姐医术高明,且男女皆治,因是对易学,尤其是男女阴阳之学理解颇深,她应该比我们所有人都有更深的见解罢。”
易学先生闻言,心道的确是这样,于是点了苏苒苒起来为大家讲解。
楚渊暗暗戳了戳苏苒苒的手肘,她茫然地醒了,有些恼怒地瞪着楚渊,然而很快听到先生在唤她的名字。
苏苒苒心道,糟糕,这是被抓包了?
苏苒苒惊慌地站起身,就听到先生正问她问题,让她讲讲行医救人中对易学的理解和运用,尤其是对于阴阳部分的阐述。
苏苒苒:我草,这是什么要命题。
她不懂易学啊,她要是懂了,她中医就不会学得那么痛苦了。
何况她刚刚根本没有听课,什么阴阳,什么调和,她完全没听,或者说即使听了也不懂,纯粹催眠而已。
而且就算是医学,西医和阴阳可不搭噶,就是男女之间除了相关器官不同外,起码也都是人,差距也并不大的好吗?她还能有什么理解?
可这让她如何说?
作者有话说: 今天实在有点忙,大家将就看…… 正在她绞尽脑汁之际, 桌下悄悄递过来一页纸, 她垂眸正好可以看到。
握纸的手骨节分明, 正是楚渊递过来的。
苏苒苒见上面语句似乎是相关的, 于是照着念出来:“易医同源,医从易出,所谓阴阳者,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人体内自有阴阳。前为阴,背为阳, 气为阳,血为阴,若阴阳平衡者,康健也。是以医学以调和阴阳平衡。”
苏苒苒念完,眼神悄悄瞥了一眼楚渊,心道竟然还会中医?
吴乐菱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一二来,不甘心地继续追问道,“既然男女阴阳不同, 那苏小姐又是如何分而治之呢?”
苏苒苒:“从……从阴阳之不同, 有不同的治疗方法。”
吴乐菱见她磕巴了,唇角微弯, “苏姑娘可否详细述之呢?”
苏苒苒干脆道:“这是医学范畴,无法详说。”
吴乐菱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了,都说易医同源, 可这京都大部分大夫包括御医都是恪守男女大防的,女医医女,男医医男,即便是医女子,也需要垂珠帘,覆手帕探脉。唯有苏姑娘这般的才不拘泥于男女阴阳之别,可苏姑娘竟然不愿意同我们探讨,看来我们也无法窥探人体阴阳之玄秘了。”
她虽说得是易学,可是话里话外都是按时苏苒苒不守男女大防之礼,再加上此刻还坐在楚渊旁边,众人看向苏苒苒的目光就带了几分复杂的联想。
苏苒苒微微皱眉,知道这是吴乐菱故意当众羞辱她,虽然她不在乎什么防不防的可笑规矩,可是周围的人的目光还是让她有些不舒服。她又瞥了一眼身旁的楚渊,心道都是你惹的桃花债,竟然连累到她身上。而楚渊却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见着她投过来目光,还是顺势笑了一下,好像等着看她怎么解局一样。
苏苒苒虽然不太懂易学,但她真心相怼人的时候也丝毫不影响。此刻她唇角一勾,对吴乐菱道,“吴姑娘此言差矣,虽然有阴阳学说,可男女间差别并没有那么大,一样的鼻子眼睛,一样的身体发肤,诊病上会参考但却也无太大差距,我也告诉不了吴姑娘多少玄秘,还不如吴姑娘以后自己成婚了,水乳交融间,大概会体会更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