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跪着的一个御医战战兢兢道,“公主,太医院就您的病症已经会诊过,我们都一致认为您没有病,只是有些气血不足罢了。”
楚月吼道,“胡说!我没有病为什么就是睡不着!为何你们开的安神汤都没有用!”
御医苦道,“也许和您的情志有关,若放松心情,也许您的病自然消解了。”
楚月:“我一个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能有什么情志病?你们都是找不出我病症信口胡说!我让父皇统统把你们的脑袋都砍了!”
两个御医忙磕头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臣……臣等再下去翻翻古籍,再仔细研究一下!”
楚月烦躁道:“滚!再给我开不出正确的方子!你们都给我死!”
两个御医战战兢兢地退下,吴乐菱才走上前,温声道:“公主,可还是睡不好吗?”
楚月刚刚的愤怒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睡不好!还头晕目眩、腹疼,背痛……可是这群庸医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她拉住吴乐菱,近乎哭道,“乐菱,你说我怎么办?难道真的去找苏苒苒来?或者我让母妃或者父皇去找她!量她也不敢不给我看病!”
吴乐菱想了想,道:“如此倒是不必,苏苒苒不是有个师父吗?她师父应该比她医术更好,又只是个白衣,我们若找她,量她也不敢不来吧?”
楚月眼前一亮,“是啊,我们可以找她师父!”
吴乐菱蹙了蹙眉头,“可是听闻她师父行踪不定,异常神秘,平日出诊也是随缘,不一定能很快找到。”
楚月:“我多派点人,不信找不到她!”
吴乐菱摇摇头,“公主有所不知,这些游方人士居无定所,不是寻常人,有时候真有可能遍寻不得。”
楚月:“那怎么办?”
这时候门外突然一个清朗的女声传来,“公主,我知道那个施神医在哪里。”
两人转头看向门口,见苏明嫣走进来。 苏苒苒从宁苏素心处回来, 看到楚渊正在她屋里, 背手而立, 一看便是在等她。
她心中一凛, 担心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去了哪里。
楚渊:“这么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苏苒苒:“早上醒得早,想着御花园的花应是开了不少,所以就去转了转。”
楚渊勾唇,“原来如此,看来花真的开了不少。”说着径直朝她走来。苏苒苒看他突然靠近,不知他要做什么, 有些心虚地往后退,却被楚渊轻声喝住,“别动。”说完伸手在她头顶摘下两片粉红的桃花瓣。
他笑问道,“去了桃林?”
苏苒苒轻吐了一口气,“没有,许是路上经过了几株桃树,掉下来的吧。”
楚渊见她手也有些红,握住了她的双手, “怎的手也有些凉?”
苏苒苒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动, 对他现在突然的亲昵感到不自在,“早上这会儿外面的确有些凉。”
“春日料峭, 这天气还是很冷的,往后别一大早地出门了。”楚渊还握着她的手,回头叫一个宫女端来一个小木盒子, 他将那木盒打开,一股淡淡的奇香扑鼻而来,混合着多种花香、檀香及其他混合香料,随浓郁却又很淡雅,闻之沉醉。
“这是让太医院最新调制的安神香,我试过了,效果不错,给你带了一份。”说着他把香料掰开一小块,放进焚香炉,那淡淡的香味便渐渐在屋中弥散开来,苏苒苒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
“今日好好睡一觉,看你许久未有好眠了。”楚渊不禁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
苏苒苒偏脸躲开:“你怎么知道?”
楚渊勾唇,“你这每晚的烛要亮许久,早晨还这么早出门,显然是睡不好。”说着用另一只手将她躲开的脸再偏回来,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她的眼下,“看,你眼底的淤青都有了。”
苏苒苒被迫与他对视,头微微仰着,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比她略高了一些了。
她又想起前一次穿越时,他们都已成年,楚渊是要比原身高一个头的。只是那时候,他已经彻底黑化,杀她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