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袖还要据理力争,却被苏云袖拉了拉衣袖,“姐,咱们先做做样子,等马车转入另一条街再下来呗。”
这是她时常用的招数。
苏月袖挑眉,“好主意。”
于是,二人便前后上了马车。
路上,苏月袖掀开窗边的车帘,见到外面的陆清风,问,“喂,陆清风,陆家的规矩多吗?”
陆清风将折扇敲打在手心,侧目看她,眼角含笑,“袖儿,咱们家的规矩向来都是当家主母来定。”
当家主母?
苏月袖默了默,反应过来,“你是说,我来定罗。”
陆清风点头,“自然,除非我不再当这个家了。”
“那可不行,你若不当家了,我的言行岂不要受别人限制。”
“那为了你,我只能辛苦了。”
“呵呵。” 江淮多雨, 也多水。
从城东到城南, 大有从繁华城市到江南水乡的感觉。
一条碧水河横穿半个江淮, 无数画舫、小船或停或轻行。
河边无数人家, 有妇人、少女端着木盆蹲身洗衣。
轻舟小船上大多是卖花的姑娘,亦或者卖些糕点与小吃。
画舫上,多是唱曲的或青楼卖艺女子。自然,也不排除某些大户人家包下画舫游河。
苏月袖一行便在其中。
“弟弟,要不你去请个唱曲的过来。”
站在船头,苏月袖听到隔壁画舫时不时传来的吴侬小调,颇感兴趣。
苏怀阳拒绝, “不可。”
“为何?”
“家训不可违,咱苏家男子,要洁身自好,不能招妓。”
“看不出你这么谨遵家训啊。”
苏月袖调侃。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苏怀阳坚持得很。
苏月袖耸肩,“好吧。”
话音方落,便突感一支利箭从侧面射来。
苏月袖忙转身,陆清风的折扇已经挡在了她前面,将那箭隔绝在她眼前。
“有刺客!”
收扇的同时脚步一迈, 立在她的面前。
莫白与裴寒诺几乎是同时拔剑。
陆恒与无涯也做了戒备。
苏云袖一脸兴奋, 苏怀阳满脸茫然。
“少爷,快躲开啊!”
小厮福生猛地推了苏怀阳一把, 那一瞬间,另一支箭从画舫前方射来,刚好擦过苏怀阳的脸颊, 直直射进了福生的肩膀。
“福生!”
苏怀阳大惊,刚想跑过去拉,却见数道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船头一行人立马行动了起来。
会功夫的一面斩箭一面护着不会功夫的。
碧水河上的轻舟小船很快翻了数只,不少人吓得跳水而逃,一时间,惊叫声四起。
“进船去。”
箭雨太密,如此躲下去只能浪费力气,何况谁知道会不会又有毒。
陆清风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带着苏月袖闪身进了船舱。
有了四面船壁的遮挡,利箭也难以再伤到他们。
很快,莫白提着福生护着苏怀阳就闪了进来。
苏云袖的贴身婢女拾儿死命拽着苏云袖,亦将她拉了进来,裴寒诺跟在身后。
陆恒与无涯护着玖儿,不大一会儿也进了船舱。
“这是什么人?冲着谁来的?江湖仇杀还是阴谋算计?”
苏云袖完全没有危机感,一脸兴奋与激动。
苏月袖白了她一眼,“不知道。”
“当心。”
陆清风轻轻捏了捏苏月袖的手,有些担忧。
那些箭他识得,与上次在凤凰城射杀他们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