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筠,我娘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钱筠点点头,垂下眸子掩去那一抹落寞,“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放在心上的。阿钰,你好好读书,我先走了。”
说着,握紧手中的食盒,转身便走。
楚钰顿了顿,终究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有些急切的道:“待我过了乡试,便去你家提亲。”
钱筠的脸上闪过一抹喜悦与娇羞,而后又黯淡了下来,她没有回头,只是再次点了点头,“好。”
话落,飞也似的跑了。
楚钰只当她是羞涩,扬了扬嘴角便笑了。
殊不知钱筠跑了好远一段路后,终于抑制不住蹲身哭了起来。
她与楚钰本是同一个村子的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可惜门不当户不对。
楚老太爷是他们村的村长,楚家富足。而钱家只余她和父亲,靠着几亩薄田度日,实在清贫。
楚钰又是村里唯一学问高的,楚家自然对她百般挑剔、万般嫌弃。
后来幸得远房表姨李夫人相助,她与父亲才能够在镇上开一家豆花铺,楚家知晓后,勉强接纳了她,没再阻止她与楚钰交往。
然而昨日,李家被灭的消息传回村里,楚家立马来了人,劝她远离楚钰,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她不知道是该坚守自己的爱情,还是忍痛放手。
楚家人说得对,楚钰有学问,他的路还很远,她会阻碍他的。
钱筠哭得十分伤心,为了等楚钰,她将自己变成了老姑娘,原以为只要坚持,就总会拨开云雾见青天,却不想,他们之间会越来越远。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钱筠哭过后,身心俱疲,将将站起身子,便觉眼前一黑,又一头栽了下去。
苏月袖在经过无数次的狼狈闪躲过后,总算明白了规律,找到了阵眼,走出桃花阵。
“哎,我新做的衣服。”
陆清风垂眸看着自己的白衣,有着星星点点的桃花汁液,甚是惋惜。
苏月袖轻轻将手从他手中抽出,侧目看着他的侧脸,“难不成你每天穿的衣服都是新做的?”
真的,他们也算认识很长时间了,可她从未见过他重复穿一件衣服。
每次见面,就算颜色相同,那款式也是不同的。她还暗暗感叹过,这厮真是什么颜色都能驾驭。
“也不全是。”
陆清风将目光死死落在她抽出的那只手上,低而缓的声音透着漫不经心,“还有些是去年做好但并未穿的。”
噗!!
这不还是新衣么?
苏月袖暗暗竖了个大拇指,“陆公子,豪啊。”
“我家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你不知道吗?”
皇商之家、天下首富,自然最多的就是钱。
每天穿不一样的衣服很奇怪吗? 天色越发暗了些,黑漆漆的竟有些摸不清方向。
苏月袖与陆清风出了桃花阵,便朝着学院深处而去,没成想半路遇到了昏迷的钱筠。
“这是钱姑娘。”
苏月袖猛然一惊,忙蹲下身子摸上她的手腕,替她把脉。
“还好,只是伤心过度晕过去而已。”
陆清风闻言将目光移了过去,“袖儿,莫大人对我说,你医术不精,你确定她只是伤心过度?”
嘎?
苏月袖不可置信的回看他,“你怀疑我的医术?”
不得了,这个仇结大发了。
“不是我怀疑你,是莫大人说你医术不精的。”
“他凭什么那么说!”
“九阴九阳起死回生针真的必须宽衣才能施针吗?”
“这......”
苏月袖眼神闪烁,“这不能怪我,我入门时间最短。”
不过,“等等,你见过大师兄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