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用光脑翻查了一下资料,解释道:“他曾经做过星盗……”
“星盗?那不是最桀骜不逊的一群崽子吗?”教官咋舌,“他这是从良了,想过来从军?”
助教摇了摇头,道:“资料上没有写从军的原因。”
教官顿了顿,下巴朝谢遗的方向扬了扬,又问:“那个Omega呢?什么来头?”他可注意到卫溪对谢遗的与众不同了。
助教翻出谢遗的资料,道:“是艾琳娜中将介绍而来的,同来的还有一个叫做安颜的女Omega,在隔壁班。”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卫溪已经将手从虫族的眼部伸了进去,直接捣进了脑子里。冰凉滑腻的触感并未带来太多不适,他在里面略一摸索,成功抓住了嵌在神经中枢的微小芯片。
卫溪握着芯片,连带着脑浆,将之从虫族的脑子里扯出。他起身,从维西虫族的背上一跃而下。
在摇晃了几下后,这只庞然大物轰然倒地。
教官忍不住抬手鼓掌,走到这只已死的虫族的身边,称赞道:“很棒的战斗。”
卫溪不着痕迹地将手里的芯片揣进了口袋,他一身的锋芒又在顷刻间褪去,恢复了以往的模样,甚至在面对教官的夸赞时表现出一丝羞涩,道:“谢谢,您过誉了。”
教官看了眼虫族的尸体,问:“从前杀过?”
卫溪点了点头,并不隐瞒自己曾经做过星盗的经历:“在舰队的时候杀过。”他口中的舰队自然是星盗的私人舰队。
教官微微颔首。
“对了,”卫溪眸中浮现一丝疑惑,似乎真的对这件事产生了好奇,“基地里用于训练的虫族很多吗?这样的训练会有很多吗?”
对于出色的学生教官总是充满包容的,因而并未对他的询问产生怀疑,当下道:“不多,但是数量比较稳定,这种训练不可能经常有,不过,应该足够你们习惯和虫族作战的。”
卫溪若有所思。
这节课下课后,卫溪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进洗手间冲洗自己手上虫族的脑浆,洗干净那些肮脏的液体,最后呈现在掌心的是一枚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
他捏着那枚芯片,眸中情绪复杂,“果然……”
卫溪用纸巾包好芯片,推开洗手间的门出去,谢遗正坐在外面摆弄光脑。
卫溪发现自己的这个室友似乎对光脑的兴趣特别大,一有空就要摆弄几下。
他走过去,伸手搭在了谢遗的肩膀上:“谢遗,在做什么?”
谢遗仰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一瞬,道:“在记今天上课的笔记。”
其实应当是查找资料,他特地查了一下维西虫族的资料,然而资料中的维西虫族腹部并没有今天所见的那条红线。
所以,那条红线到底是什么?
他觉得卫溪可能知道。
别人没有发现卫溪的动作,时刻注意着卫溪的谢遗却发现了,他知道卫溪应当是在虫族的身体里发现了什么,但是这是卫溪的隐秘,他自觉不好过问。
卫溪懒洋洋地挑眉,语气慵散:“这有什么好记的?”
谢遗道:“枪械的性能,可能下节课白露老师还会抽问。”
“会用不就行了。”卫溪的手指下意识地在腰间搓了一下,然而摸了一个空,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习惯用的枪已经不在身上了,“伸手摸出来的熟练度,远比死记硬背它们的性能要强。”
谢遗认同地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
然而他仍是不想在被提问的时候一句也回答不上来。
白白注意着他的动作,在一边飘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道:“宿主大大,其实我都记下来了,提问的时候白白可以提醒你的。”
谢遗恍然。
时间飞逝,谢遗和卫溪之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就这样在基地度过了半个多月。
月底,一则新闻刷上了星网的热门。
第十五军在和虫族的战争中惨胜,作为领军的路德将军在作战过程中身亡。他的哀荣覆盖了他的家族,路夫人作为路德将军的遗孀,被允许不接受Omega保护中心的繁育分配。
可是,路夫人拒绝了。
她站出来,表示作为一个Omega她会接受帝国分配的繁育任务,她的心随着已逝的路德将军死去,但是她的身体会继续为了帝国的兴盛服务。
谢遗被这样的言论惊呆了。
可是随着新生儿调查结果的显示,他又忍不住沉默。
他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对是错,在这样的危机之下,似乎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为了战争和生育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