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热。”夏溶月见自己的手都给塞进被子里,抗议道。
“你脑袋是坏的。”李落提醒她道。
脑袋既然是坏的,又怎么分得清楚冷热?
夏溶月:“……”自己的脸好痛。
“那个,你的寒毒是从小就有的?”夏溶月决定转移话题,暗度陈仓。
李落的手一顿:“嗯。”
夏溶月悄悄将手伸出去一点:“其实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出生就带有寒毒。按理来说,你确实应该不能练武才对。”
李落不仅练武,看上去武功应该还不错。况且他身为皇子,还是什么剑影阁的阁主。这一系列的称号,在这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小伙子身上,总有些不适宜。
想着,她背着李落,将被子掀起一只角,觉得凉快了一些。
“我也奇怪,一个闺中女子,为何有医术。”而且还那么好。
当然,李落是不会夸夏溶月的,特别是当着她的面。
我是外来者,又不是什么闺中女子,你是土著人,我们能一样么!夏溶月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反正他也不愿意告诉自己,多问无益。
李落慢慢的踱着步子往外走,留下一句话:“要是让我知道你从被子里爬出来,今晚的晚饭,只有白粥。”
夏溶月:“……”好,算你狠!
想着,将被子角默默的放了下来,接着睡她的觉,顺便骂了李落一万遍。
李落的步子轻快了几分。就知道,这个女人会吃这一套。
夏溶月的病没几日就好了个完全,可是她发现李落养成了一个很不好的习惯。
他居然每天夜里都赖在自己这里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大哥,您的寝房比我这里要大上好几倍,您的床也比我的奢华好几十倍,您为什么要偏偏挤上我的小床?
尤其是,还让我睡榻上!
我是一个病人,一个刚刚好的病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夏溶月忍无可忍的冲李落提出了这个问题,得到的答复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你说的有道理。”
于是……
当天饭后。
“夏姑娘,殿下请您过去一趟。”丫鬟请她往李落的寝房走一趟,眼中不乏羡慕。
她眼里的光芒,就像被叫去的是她一样。
可是夏溶月觉得自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自己还能回来么?夏溶月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垮下去了。怕是回不来了吧。
一拖再拖,夏溶月最后还是奔赴‘刑场’。
丫鬟推门的时候,夏溶月叹了一口气;丫鬟关门的时候,夏溶月又叹了一口气;看见那个像画一样好看,却叫她心惊胆战的男子,夏溶月只能默默叹了一口气。
“过来。”‘心惊胆战’听见她进来,拿着一只画笔,头也不抬。
夏溶月挪着步子,一点点朝李落挪去。唉,他不会想不开将一支笔的墨水甩在自己脸上吧。
“有件事,我想你是时候知道了。”李落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下去看着自己的画。
大佬,我什么时候知道什么事,不是一直都是您说了算么?
夏溶月凑近,看见李落的画纸上只是遍布许多不规则的小墨点。莫非,他是在画抽象画?
虽然没有抽象画这一说,但是他画的东西……夏溶月还真的看不懂。
李落见夏溶月在走神,原本就觉得不好说的话更不好说出口了,于是他试探道:“夏溶楠要嫁人了。”
夏溶楠,就是夏溶月同父异母的妹妹,现在已经成了夏家的大姑娘。
李落怕她伤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委婉的告诉她,只好拐了个弯。
虽然已经够直白了。
夏溶月看着李落一点点的连线,像是一个小学生一样将点与点慢慢连起来,随口道:“哦,嫁给李淳是吧。”
“嗯。”李落拿着画笔的手动作慢了几分,他并没有听出夏溶月的语气中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
这个女人,果然掩饰的够深。明明已经很难过了,却愣是什么都不说。
“那挺好的呀。”夏溶月盯着李落的画,看着那画渐渐的成型。
是一树梨花。
好吧,自己将之前的话收回来,这个家伙何止是会画画,简直是玩出花样了。
听着夏溶月不走心的回答,李落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上次看见这个女人在哭,他真的会以为她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