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见她不语,以为她还在闷闷不乐,又忙道:“姑娘,您想一想,六皇子李落,那可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再想一想七皇子李衍,风流倜傥,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
可惜,都不是我的。夏溶月看了一眼已经花痴的白莲,再次摇头,轻声提醒她:“这姻亲,能不能取消,不是我说了算的。”
这话让白莲如梦初醒,她叹了口气,道:“这次姑娘您失踪,竟是绿秀压下了所有人,没有去寻您,说这是不详的。奴婢也想过去找您,可惜,这里除了我和绿秀红柳三个婢女,竟是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说着,她有些懊恼,要不是神医找到了姑娘,姑娘还不知要遭什么罪。
夏溶月见她伤情,试着从她嘴里再套出些话来:“自打那件事后,我的地位……呵,我哪里还有地位呢?”
见夏溶月感慨,白莲也跟着感慨了起来:“可不是,老爷这就是宠妾灭妻!”
说着,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大,又忙捂住了嘴,低声道:“姑娘您放心,这些人都会是有报应的。”
宠妾灭妻?贵府真乱。
“姑娘,您十五那年突然痴傻,一定与他们有关,这些人,做的孽总是要还的!”白莲道,喋喋不休,“若不是药物,神医怎么将您治好?天生的可是治不好的。”
令人痴傻的药物?的确不是没有,若是用量小,日积月累下来的确能起到应有的效果。
看来,原夫人的死,和原主的痴傻,很有可能都是人为。
想到这里,夏溶月问道:“白莲,我在这里有多久了。”
“四年多了那!”白莲回答道,“自从先夫人去世后,您就突然痴傻,被送到这里来,说是静养,我看还不如放逐那!”
四年?也就是说,现在自己十九岁,夏溶月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那二姑娘的岁数不会比自己更大,应该也就是十六岁左右的光景。
这年岁,可是最容易被所谓‘爱情’冲昏头脑的年龄,夏溶月想着,唇角微微勾起:“白莲,以后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白莲拼命点头:“回去以后白莲一定事事小心,不会让姑娘为难。”
自己可是经过了教导的正经丫鬟,知道谨言慎行四个字多么的重要,一定不会给姑娘带来麻烦的!
夏溶月点头,“白莲,你跟着我多久了。”
白莲这丫鬟与自己说了这样多,要么是忠心耿耿,要么,就是心机深沉的可怕。
白莲想了想,回答道:“白莲从八岁起一直跟着姑娘,现在已经有六年。”
六年,很长的一段时间。
“看来,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夏溶月皱眉,轻声道。
她自然不会信任白莲,在夏溶月的眼里,目前,唯有自己值得信任。
这样说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原本衷心的白莲更加忠心耿耿,或是为了让原本异心的白莲放松警惕。
若是她真的忠心,夏溶月自然不会亏待她,若是她有异心,夏溶月也不会介意排除异己。
夏溶月现在的原则只有一个,对她好的,她便全心助之,想害她的,她便全心诛之!
*
夜,已深。
夏溶月翻身面向墙,恰好错过了看见窗开的时机。
她自然也没有看见一道黑影闪过,一个人闯了进来。
那人悄悄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轻咳了两声。
夏溶月这才翻过身来,看见了那只银色的面具。
“我来解寒毒。”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听上去很是淡定。
与夏溶月告诉他的一样,夜里三更过后,他准时出现在了夏溶月面前。
夏溶月起身,将脚吊在床下,揉眼看着黑衣人,道:“药呢?”
一包裹着药的纸包就扔在了夏溶月怀中。
毫不客气,如假包换的黑衣人风格,夏溶月在心中暗笑道,拍了拍身边,道:“坐。”
黑衣人眸光微闪,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坐在了夏溶月的身边。
“脱掉外衣。”夏溶月的话让黑衣人又顿了一下?
她叫自己干嘛?脱衣服?脱!衣!服!
这三更半夜,叫自己到她闺房来脱衣服!这女人究竟是何居心?
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想着,黑衣人周身开始散发寒气,气氛危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