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响,将她的睡意尽数驱散,她侧头看向来人,是白莲。
她的手上抱着一把绿油油的东西,悄悄走了进来。
将手上的东西放下,白莲端起一个铜盆,就开始往地上洒水。
白莲知道,夏溶月怕热,所以才会在一天撒上七遍水。
水落在地上,房间里就立刻有了股阴凉的气息。
不过,一股淡淡的香味吸引了她的注意。
“白莲,你去拔了薄荷?”夏溶月问道。
“嗯。”白莲一边洒着水,一边回答夏溶月道,“方才姑娘您睡着的时候,我出去了一趟。”
“摘片叶子来给我看看。”夏溶月趴着,往床沿边扒了扒。
白莲听见,就将手中的铜盆放在了地上,在桌上的草里揪了一片叶子,走过去递给了夏溶月。
夏溶月从她手中接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是薄荷不错。
“可有沸水?”捏着那片薄荷叶,夏溶月问道。
白莲点头,走到外面去拿进来了一个铁茶壶。
“泡这个试试看。”夏溶月将手中的叶子递给白莲。
“这个…能吃么?”白莲接过,往桌上的陶瓷套杯里添上水,擦干净了两片叶子,扔了下去。
虽然她心里有疑惑,可也没有违背夏溶月的意愿。
“自然是能的。”夏溶月浅浅的笑道。
而且还是消暑的好东西。
要是自己的想法能够实行,那些孩子的生活就有着落了,而自己,也能够赚到自己的第一桶金。
白莲闻了闻摆在一旁的新鲜薄荷,翘起嘴道:“可是姑娘,这个东西的味道这样冲,真的不会有问题么?”
“不会的。”夏溶月看着她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白莲,外面的茶楼一碗茶水是多少钱?”
一碗茶水?白莲想了想,听姑娘的问法,像是问街边的那些人喝的茶。
不然,要是好一些的茶楼,卖的茶都是论杯或者论壶的。
第47章 最毒
“若是姑娘您问好些的茶楼,一般都是一吊铜板一壶龙井,可要是路边上的小摊,也就两文钱一大碗茶水,还能吃瓜子儿。”
根据自己的想法,白莲将夏溶月可能想要的回答全说了一遍。
“两文钱?”夏溶月趴着算了算到底是多少钱。
完全没有这里的金钱观念怎么办?
她干咳两声,又问白莲道:“两文钱,是多少钱?”
“一吊钱是一百铜板,十吊钱是一两银子。”白莲的回答简洁明了。
可惜,夏溶月还是听不懂。
除非告诉自己一两银子等于多少软妹币,自己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算。
算了,管他呢,要是自己真的想要卖薄荷茶,就一个铜板一碗好了。
反正是从地里随便拔来的野草,没有本金,怎么定价完全是自己说了算。
“白莲,明天你去做一件事。”夏溶月叫白莲凑到自己耳边,神神秘秘的说了一些话。
“姑娘,这样真的可以么?”白莲直起身子,表情很是纠结,像是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夏溶月点头,很是坚定:“我说可以就可以。”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能待在这个鸟笼里什么也不干吧。
“明天你在我首饰盒里拿一些碎银子,和几支簪子,去将东西置备好,再让一月他们协助你。”
“好,姑娘。”白莲虽心中纠结,却没有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姑娘怎么现在满心奇奇怪怪的想法,这个东西,真的可以喝么?
*
黑衣人拿来的药,果然不是俗物。
到了晚上,夏溶月就能够坐起身,而不引发伤口太过疼痛。
用过晚膳,她将白莲打发开,就静静的等着黑衣人跳窗而入。
黑衣人没有让她失望,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就飘飘然的晃了进来。
将一团东西摆在桌上,他很自然的坐在了夏溶月床边,等她先开口。
比起从前的扭捏,黑衣人显然不将与夏溶月独处一室,当成孤男寡女了。
夏溶月真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谢谢你的药。”夏溶月开口先表示自己的感谢。
谢谢,还是要说的嘛,至于诚不诚心……您就甭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