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作为第一个,你有没有觉得特别荣幸?”夏溶月爬起来,坐着问黑衣人道。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将茶壶拿来,倒了一杯搁在一边:“你煮的东西,我还真不太敢喝。”
“为什么啊?”夏溶月不解,接过茶杯,里面除了淡淡的薄荷香,没有什么颜色,也没有什么杂质。
不敢喝?为什么?
“你不会往里面添了什么蜈蚣,蚯蚓,蜘蛛吧。”黑衣人很认真的问道,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夏溶月黑了脸。
这是什么和什么,臭家伙,以为自己多么金贵,才会觉得我要害他啊。
“哼,蜈蚣和蚯蚓也是药,我是不会浪费这种贵重的药材给你吃的。”
夏溶月将他手里的杯子抢过来,大口喝了一口,再塞回到他手里去:“看见了没有,无毒无害无污染,让人放心的好产品。”
她忿忿的坐在床上,抱臂看着黑衣人,感到气愤要冲破自己的天灵盖了。
“看来,你好的不错。”黑衣人见她这副气呼呼的样子,有些想笑,“都可以生气和骂人了。”
夏溶月的胡言乱语他已经习惯,听不懂的地方他会自行跳过。
“是,比起某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要思考的东西少,自然伤好的就快。”夏溶月瞥了他一眼,伸手往枕头下摸自己的针。
刚想要给黑衣人扎上去,她突然发现了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借着月光,夏溶月数了一遍银针的数量。
数完后,她皱眉,又数了一遍。
“怎么了?”黑衣人见她今日迟迟不动手,便出声询问道。
“我的银针少了。”夏溶月的声音少了方才的打趣,而是极其认真起来。
自己每天都会给黑衣人扎针,银针的数量她自己心里都有数,银针一定是今天白天丢失掉的。
银针自己一直放在枕下,所以一定不是无缘无故的遗失,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因为背上的伤,自己今日一共只离开了这个房间四趟,都是白莲陪着自己出去的。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这里面并没有人。
现在看来,有人乘着自己和白莲出去的时候,将自己的银针拿走了。
至于干了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少了?”黑衣人举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瞳仁划了半个圆圈,就想到了什么。
他对夏溶月说道:“看看你的床下有没有什么东西。”
东西?会有什么东西?
夏溶月将信将疑,按照黑衣人的说法,四处找寻了一番。
在床与墙的夹缝中间,她看见了一个黑黑的影子。
伸手一掏,她将里面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是一个浑身扎满银针的娃娃,上面用黄纸贴着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有人想要陷害我。”夏溶月见那娃娃上面的银针,都是自己的,捏紧了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唇间挤出来。
没吃过猪肉,也该看过猪跑,这东西,不就是传说中的巫蛊娃娃么?
“这娃娃,不能扔。”
“我知道。”夏溶月说着,将上面的那张黄符纸给撕下来,“我会换一张纸,让人找不到破绽。”
要是扔掉这个娃娃,诬陷自己的人必然会放下另一个,只有找到娃娃让他们放松了警惕,自己才有翻身的机会。
“嗯。”见夏溶月通彻,黑衣人便不再提醒。
他似是在想什么,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那个……”夏溶月忍住不笑,“你喝的,是我刚才给你的。”
黑衣人没有立刻反应出夏溶月的意思,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茶杯,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
接着,茶杯似乎变得烫手起来,黑衣人立刻将它放到一边,见了鬼似的看向夏溶月。
不就是喝了一口我喝过的水么,干嘛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你喝过的水,放在我手中干嘛。”黑衣人的语气很是别扭。
“可是我也没有让你喝呀。”夏溶月摊摊手,表示无奈。
黑衣人顿时语塞,他低头看着床单,不知道想些什么,露在外面的耳朵红得像是被烤过一样,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不至于吧,这样都能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