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上就行了,没需要挂在嘴边。”
“是。”
“即使你跟柯里一样选择祝先生,我也会履行合约资助你,直到十八岁。你,明白我的话吗?”
“不、不太明白。”
果然还是还太小,不直接说就不会明白话外音,钟蔚悠悠地品了一口牛奶,嘴边一圈白沫:“我不在乎你的排名,也不在乎资助的那点资金。但只有一点,我不容许背叛。”
沉默了一下,宁格汀小小声地说:“我绝不会背叛夏先生的。”
“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能一直呆在「奥尔顿之星」吗?”
“可以。”
“我能继续跟柯里做朋友吗?”
“可以。”
“不就和以前一样吗?”宁格汀又惊又喜,拳头紧紧握着,眼睛泛出炯炯的光亮。
“嗯,你可以走了。”
宁格汀欢呼一声,飞快地离开了。
钟蔚的嘴角泛起笑容,十五岁,性格正定型,只需善意的扶持一下,就能成为笔直的树木。
“夏先生,宁格汀被安排在三楼的小卧室,不知妥当不?”老管家彬彬有礼地问,他来到夏家当管家十多年。夏佐的优越生活,得益于夏父留下的巨大财产。比起夏父来说,夏佐虽然阴郁,却好伺候多了。
“他要住进来?”
“林教练说是您的安排,以方便您随时指导宁格汀。”
“他理解错了……”钟蔚转念一想,是好胜的祝一诚提出的吧,“来都来了,反正这里也空旷。记住,让他别太闹腾,我不喜欢入夜后还听见打闹声。”
“是。”
清晨的阳光照在报纸上,体育版的头条大肆渲染了祝一诚结婚当天,夏佐的不择手段,却只字没提是谁卑鄙在先。除了祝一诚的冠军舆论优势,更有形象上的影响。夏佐,因为形象的阴郁,天然就吃亏。
祝一诚成为赛车手,跟夏家有直接关系。
小时候,夏佐需要小伙伴一同训练,夏父从众多少年中选拔出三名,而祝一诚是最出色的一名,出色到最终成为夏佐不可逾越的夺冠障碍。而夏佐天赋奇佳,但气运欠缺,总屈居祝一诚之下,这大概是去世多年的夏父始料未及的。
钟蔚梳理着记忆。
夏佐并非总是万年老二,去年他的状态极佳,差点就有夺冠的机会。然而发车后,他被「因比赛太隆重而慌乱」的队友数度逼车,为避免撞车,夏佐退让了一步。这一落后,最终冠军又是渔翁得利的祝一诚。钟蔚稍一想,就知道队友是有意的,而内向封闭的夏佐竟从没有意识到。
车库中,十几辆赛车排成排。
最外边的「暗夜流星」,以黑色为主色,闪电般的流线图案,有着追逐天际流星的气势。一触摸到冰凉的金属质地,钟蔚的心口涌出炽烈的情感,宛如触摸到旧日恋人般的炽热——夏佐的生命只剩下赛车了吗?
啪嗒啪嗒啪嗒,宁格汀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扒着车窗:“夏先生,可以带上我吗?我想跟您学习赛车!”
“上来吧。”
宁格汀欢呼一声坐上来。
“夏先生,您的赛车真漂亮,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帅气的车,啊,那一辆银色赛车也非常霸气……您竟然有这么多车,我太羡慕您了,能跟着您真是太好了,我们要去哪里呀?”
“多看,少说。”钟蔚启动车。
宁格汀立刻闭上嘴巴,鼓了鼓脸颊,嘴角止不住上翘,目光崇拜而敬仰。
多日相处,宁格汀开朗的性格一展无遗,也很会察言观色。知道钟蔚爱干净,每次回来第一时间就洗得干干净净,穿上管家准备的干净衬衫、合身的裤子,坐在桌子前等钟蔚一同吃饭。宁格汀原先不太懂规矩礼节,但是,他学得很快,在老管家的指点下有模有样。
最近,宁格汀越来越黏钟蔚。
钟蔚教他锻炼的方法,拥有强健的体魄,才能驾驭得了赛车的驾驶方式,宁格汀太瘦小了。相比起来,柯里都快长到一米八了,越来越接近力量很强悍的忏悔者。
“夏先生,我一直按照您说的锻炼,也没有挑食,跟柯里吃的一样多,我再长30厘米应该没问题吧?”
“……”够呛。
“前一季度的萨克斯顿赛事,下着雨,您转弯的时候特别帅,唰的一声飞过去了。”
“……”
“就像您现在一样。”
钟蔚斜了他一眼,宁格汀立刻有点慌乱,连忙别开头,揪着安全带,低着声音说:“啊,我知道了,我不说话了。谢谢上帝,让我跟夏先生在一起。”
次日,训练时。
宁格汀激动地讲诉了昨天的事,滔滔不绝地说钟蔚开车多帅,娴熟的动作,在风中画出口哨一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