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
“假死?”
“对,不过还没有假死开始,先派太子冯彦廷来边疆走一圈,让太子先假死,迷乱内鬼和胡人的眼,降低二皇子等人的警惕心,接着太子冯彦廷将要到京城之时,皇上再假死,把二皇子一举拿下。”
“你们大楚人怎么那么爱假死?”苏棠棠问:“先是儿子假死,儿子假死完了,爹假死,有完没完了?”
只有裴时寒在,裴时寒也不觉得苏棠棠是在说大逆不道的话,而是反问:“你不是大楚人?”
“我是。”苏棠棠点头,她就是觉得当时皇子和太子这父子二人,真是戏精的很,可是想到兵不厌诈,管用就行,于是又问道:“然后呢,胡人这边会怎么样呢?”
“胡人这边会以为大楚朝局动荡,倾巢出动,占我大楚国土,等到发现事情并非如此之时,他们再逃,已然暴露老巢位置,这些年来,我们一直苦于找不到胡人老巢所在地,无法一举剿灭,这次或许能够成功。”
说到这里时,裴时寒的眼睛里是发光的,是坚定的光,仿佛等待这个机会等待许多年的样子。
苏棠棠点头道:“三爷,你肯定可以的!”
裴时寒笑。
苏棠棠笑笑道:“这么说起来,皇上这一箭三四五六雕啊,不但摆平了反贼,制服了二皇子,也立了太子之威,为太子做储君清了一波反对之声,还重重打击了胡人,保大楚子民的安定,妙啊,厉害啊!”
裴时寒道:“毕竟是天下之主。”
“那你什么时候去迎战?”苏棠棠问。
“一会儿就去。”
“一会儿?怎么这么快?”
“回来也是一种计策,一会儿杨副军整兵之后,我便带着离开。”
苏棠棠明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裴时寒,道:“三爷,你真伟大。”
裴时寒“扑哧”一下笑了,穿着一身冰冷的铠甲,笑的暖意融融的,他伸手拥抱着苏棠棠道:“我不伟大,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家保护自己的亲人,那些士兵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家加在一起,就是大楚国。”
“嗯。”
“这一战一定会胜,边疆从此安定。”
“我相信三爷。”
“嗯。”裴时寒紧紧搂着苏棠棠,微微低头,在苏棠棠的额头重重一吻。
苏棠棠吻到一股血腥味儿,她心下一紧,赶紧坐正身子,望着裴时寒,问:“三爷,你受伤了?”
裴时寒道:“我没有。”
“那你身上怎么那么重的血腥味儿?”
裴时寒故意闻了闻,他近来都是血腥中厮杀,已经闻不到血腥味儿了,必是别人的血溅到他身上了,他道:“是别人的。”
裴时寒话音刚落,苏棠棠又闻到一股血腥味儿,这下她没有忍住,瞬间干呕起来。 “棠棠!”裴时寒被苏棠棠突然的样子吓到,立刻搂住苏棠棠肩膀,冲着外面唤:“青元!”
“裴将军!”青元迅速冲进来,同样一身铠甲。
“去叫大夫!”
“不用。”苏棠棠抢先道:“我没事儿。”
“那怎么干呕了?”裴时寒担心地问。
“我这几日闻太多血了,所以有些难受。”
“有没有发热?”裴时寒下意识地摸苏棠棠额头,他总是怕苏棠棠突然发热:“现在还难受吗?”
难受感很快过去,血腥味儿突然间没了的样子,苏棠棠也不难受了,笑着伸手把裴时寒的手握住道:“我又没有发热,不难受了。”
“真不用请大夫吗?”
“不用,你老是闻血腥味儿,你不难受吗?”
“难受。”裴时寒轻轻回答一句,伸手轻轻摩挲着苏棠棠的脸蛋。
一旁的青元见状,立刻退了出去。
裴时寒继续望着苏棠棠开口道:“再忍一忍,很快这边就能够结束。”
苏棠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