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打小就喜欢吃奶奶烧的饭,爷爷一形容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答应他中午就过去喝鸡汤。
干妈团听说方泽要回爷爷奶奶家都嚷嚷着要去,方泽心里犯愁:一只老母鸡够这么多人分吗?又不好开口拒绝,唉,实在不行到那附近找家饭店凑合一顿吧。
陈一诺让方泽到车里歇着,他跑回楼上给方泽爷爷奶奶买礼物。到老方家巷子口八辆豪车齐刷刷停成一排,八个人拎着礼物跟在方泽身后,等候已久的老方被这阵仗唬得怔住。
但老方在颜权江面前都撑得住场面,心理素质还是很稳的,他把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腰杆拽出一副大领导派头,中气十足地劝方泽:“小泽,以后出门别带这么多保镖,做人低调点好。”
作者有话要说: 方爷爷:孙子嫁入豪门后我飘了~~ 老方嘴上说着做人要低调, 可他自个儿一点也不低调。
“小泽,颜家生意做那么大够别人眼红的, 你又马上要给添个曾孙女, 说心里话我要有这么个邻居都能妒忌得三天吃不下饭, 所以你下回来千万别带这么多人。”
方泽想提醒爷爷,这几位都是豪门男媳才不是什么保镖, 傅林却已领着无间会的兄弟们给老方鞠躬行礼:“方爷爷好。”
老方内心愈发笃定,点点头傲娇地吩咐:“等东西撂下你们也出去找个地界歇着吧, 家小站不下这么些人。”
方泽脸都红了。干妈们盛装打扮后才出来逛的街,连手指缝都往外散发着不容忽视的贵气, 爷爷这眼神真是没得救。
“您搞错了, 他们是我朋友,刚在一起逛街顺路送我过来的。”
“朋友?”老方疑惑地挨个儿打量,哪找的一帮细皮嫩肉的男人当朋友?怎么觉得来路不太正啊!要不是今天风小, 隔十里八村恐怕还能闻见他们身上的妖气。
傅林上前一步亮明身份:“方爷爷, 我们几个都是小宝的干妈。”
“啥?干妈?你们全是……女的?”
怪不得穿得花里胡哨举止娘儿唧唧的, 但说话声音听着有点粗啊,脖颈上还有喉结, 女的要长到他们这身高也挺不容易的,莫非是传说中的人妖?
仿佛是为印证老方的猜测,傅林掩嘴妖娆一笑, 就差没扭个腰跺个脚:“爷爷您可真幽默!我们都是小泽的朋友,从他这边论不是叫干妈更合适么?”
直到家门口老方才捋清楚:娘炮们都是男人,是小泽的朋友, 组团到家里蹭饭来了。
这就尴尬了,他根本没预备那么多饭菜,也不晓得这帮像女人的男人吃得多不多。
“老伴儿,那个鸡汤你多兑几舀水,这回歇菜了,一人分一小碗都不够。”
方奶奶才没听他的,兑水的鸡汤还怎么喝?糊弄谁呢。
方泽说请大家去附近的饭店吃,干妈们都不同意,从没踏进过老式居民区的豪门贵夫瞧什么都稀奇,心思根本不在吃上。现蒸米饭也来不及,方奶奶索性给他们煮鸡丝挂面。
天气转暖院子里桃花迎春花都开了,家里取暖的锅炉刚停没多久,墙角还摞着一小堆烧过的蜂窝煤。陈一诺好奇地跟老方打听:“爷爷这些是用来干什么的?”
“给小猫小狗铲屎啊。这玩意儿跟猫砂一个意思,吸水性强,踩碎撒上去扫帚一扫就干净了。”
陈一诺养猫,酷得要死的加拿大无毛猫,但他从不铲屎,听老方说蜂窝煤能当猫砂用,他四处找屎想试验一下是不是有这么神奇。
方泽忧心忡忡地瞟一眼他脚上的手工鳄鱼皮鞋,欲言又止。罢了,他开心就好。
不出方泽所料,几分钟后陈一诺因操作不当踩着屎了,单脚跳着大声嚷嚷要回车上换鞋。老方扔给他一双绣着“寿”字的全新老年拖鞋:“穿这个,拿刷子把你鞋底刷干净放太阳底下晾晾不就得了?”
陈一诺原本打算回车上换双新鞋就把脚上的扔掉,可老人家的好意不能违背,他用他那双娇嫩的从没在寒天碰过冷水的手刷鞋底上的猫屎,在心里把拉屎的猫翻来覆去咒骂几百遍。
方奶奶分好几锅才煮够一人一碗面,每碗窝个溏心荷包蛋,再撒上撕得细碎的鸡丝和葱花,餐桌坐不下只能分几个人到沙发上,大家凑一起小猪似的吸溜完面条个个都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