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沈瑶林将楚北决想得那样阴暗,实在是沈瑶林对楚北决腹黑阴沉病娇的印象太深。哪怕楚北决只是咳嗽一声,沈瑶林都会认为他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正当沈瑶林心中百般猜测楚北决的真实用意,想得脑仁发胀时,谢家的赏花宴终于开始了。
众位客人落坐,沈瑶林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楚北决的位置其实离她和兄长的位子极近。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沈瑶林的无情惹怒了他,他虽然依旧眉眼含笑,列松如翠,可是,实际上他的笑根本不达眼底。
却是再没有往沈瑶林这里望上一眼。
似是刚才将沈瑶林困在怀中,深情暧昧的人不是他一般。
楚北决不看沈瑶林,沈瑶林非但没觉得安心,反而更慌了。
心神大乱的沈瑶林因此而忽视了两道对她存有明晃晃恶意的眼光。直到其一道肆无忌惮,都引起了大公子其它人的注意,沈瑶林才顺着目光看到了一个油腻腻肥头大耳的男人。
那个男人一见沈瑶林看到他了,竟然兴奋得失手打翻了茶盏,褐色的茶水溅了他一身,失礼之极,他却没有半点反应,尤在贪婪的盯着沈瑶林看。
正是萦阳郑靖中。
沈瑶林目露厌恶。
身为主人的谢行之要照顾到每一位客人,自然将一幕看到眼里,眉头微皱,挥手叫人礼貌的带郑靖中下去换衣服……
郑靖中有心不去,可是身边的卢环翠已经忍无可忍。
现在洛阳城上流都知道卢郑两家在议亲,郑靖中这般失礼,卢环翠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够了!你还要丢人丢到什么时候,还不去换衣?!”
郑靖中见卢环翠发了怒,才有些讪讪的跟谢府的下人走了。
卢环翠深吸了两口气,平复着自己胸中的怒火,却狠狠的瞪了沈瑶林一眼。
沈瑶林:“……”
莫名其妙。
……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北哥有点可怜……以雁奴对他的提防,追妻之路……漫漫……
【楚主人:难道我半夜不睡觉,起来就是为了踢你一脚?】
【雁二哈:哼!】 这个时代, 一般的赏花宴, 基本上客人到齐后,便会上酒上菜上歌舞伎。
酒过三巡, 菜过五味后。
歌舞伎便会退去,真正好玩的行酒令便会来了。
这酒令,有通令有雅令。
通令就是比试运气。
比如猜色子、划拳、花鼓令之类的。
而雅令则是比拼文才的。
像谢府举行的赏花宴自然是通令为辅、雅令为主。
今天谢府广发请贴, 几乎来了半个洛阳城的人。无论是学识渊博的大儒、还是稍有文采的青年男女通通都来了。
沈瑶林还看到有一些人甚至是自备笔墨书简, 就等着有精品诗文爆出来后, 迅速摘录。
还有一些痴迷‘京城三杰’的世家女公子们,她们坐位稍远,可目光火热,热情无比。若不是怕丢了面子,恐怕早已经尖叫起心仪公子的名字来。
沈瑶林无意比较是她家兄长‘琼楼’公子沈琼树的粉丝多一些、还是‘枕山’公子谢行之的粉丝多一些、亦或是‘玉郎’楚北决的粉丝多一些。
她关注到今天前来参加谢府赏花宴的几乎全是各大世家的人,最次也是庶族, 寒门学子则是一个都没有。
沈瑶林有些好奇, 喃喃自语:“怎么没有寒门学子呢?”
今天可是‘京城三杰’都在的日子, 极其难得。
若是能得到‘京城三杰’的评价,立刻便会声名雀起,是晋身最好的时机。往日沈家办宴席或是清谈会时, 不知有多少寒门学子会慕名而来呢。
“陈郡谢家, 祖上曾任车骑将军、荆州刺史、北平大将军……一流世家、名门贵胄,岂会与那些平民结交,凭白的污了自己祖上的名声?“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