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之欲出_作者:独活一裁缝(37)

呼吸一滞,就露了行迹。

宋臻侧过身,从背后贴近苏云台,紧实的胸膛抵在他后背上,问:“睡不着?”

苏云台没回答,仍望着夜空。

宋臻伸出手,按着他腰侧,一路摸到脖颈,不紧不缓的,最后张开五指,插进他头发间。头发洗过,但没吹,还带着点湿气。

“云台,靠过来。”宋臻吻他的后脑勺儿,“这样睡觉要头疼的。”

苏云台忿忿咬着牙,死死地,磨着枕巾摇摇头。那手却不容拒绝,将他往后揽,带他靠近身后的热源,靠进一方安稳里。心头那点躁动又跳出来,抑之不住,挥之不去,他猛地一翻,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等看清楚了,才发觉已经伏在了宋臻身上。

呼吸拧成一团,两个人互相对视。苏云台轻轻喘着气,突然哽了一声,浑身蜷缩,一头扎进宋臻颈间,那地方暖得几乎叫他融化,眼泪也被逼出来。大势已去,他狠狠咬住宋臻睡衣的领边,“头疼就头疼。”

宋臻笑了,声音在黑夜里勃勃震动,他伸出手,像安抚一匹小马驹似的,从脖子一直摩挲到他后腰,“头疼你不难受啊?”

苏云台打着噎回嘴:“不难受。”

吻细细密密落在他额头上,手还在他后背抚摸,苏云台闭上眼,心头那点忿忿和不甘被奇异地磨下去,整个人好像畅快了,也通顺了,熨帖了。

临睡前,他又和宋臻说了一句“对不起”,没头没脑的,他自己也没弄明白是为了哪桩事情。

这一觉睡得倒不错,醒来时耳边有细细的声响,像是有人压在嗓子在唱戏。

苏云台睁着睡眼四处望了一圈,发觉自己仍躺在宋老板臂弯里,他身量不轻,压一晚上必定不轻松,忙不迭要坐起来,又听见轻细的唱戏声。

唱的是“火烧眉毛,且顾当下”,细听听,好像还是他自己的声音。

苏云台仰起头,瞧见宋臻手里托着个平板,现在唱戏的声儿没有了,换了一阵大笑。他狐疑,支起上半身凑过去,屏幕上有江酹月,还有那洋行老板。

见人醒了,宋臻说:“老钱把粗剪出来的片子发给我看看。”

苏云台这一惊不小,他不知道掐屁股那一段儿有没有剪进去,急急去挡屏幕,“你不要看!”

“我早晚要看见的。”宋臻捉着他手腕,往被子底下按,眼睛还盯着屏幕,没多久,又说:“我记得剧本上没这个动作。”

声音里不大听得出情绪,苏云台半个脑袋藏在薄被里,絮絮叨叨地解释:“是演戏……我那个角色就这个样子,人家可能没留神,太入戏,顺手一带就碰到我了。”

宋老板笑了笑,“我还没说什么呢。”

苏云台心说等你较起真来,这演员的后半辈子恐怕不好过。这样的事情不是头一遭,宋老板的手腕直接承袭自宋老先生,能仁慈到哪儿去?苏云台还记得自己刚出道那会儿,参过一个古装剧,导演自己出的资,制片是他太太,里里外外都是自家血脉。苏云台当时演一个小王爷,镜头不多,很快就杀青。

杀青那天剧组在KTV包了个大间,叫了外卖一边吃一边唱。当时演男二的叫霍舟,已经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可能是喝高了又唱了不少情歌,情绪一上来,拉着苏云台啪叽一口亲在了脸上。这事情叫宋臻知道了,虽没见宋老板有什么表示,可等这古装剧一拍完,霍舟的老东家就寻了个由头与他解约,原先到手的一部电影也临时要换人,往后两三年里他的资源一直不大好,下坡路走得十分明显。

“又琢磨什么?”宋老板摸着他后背,兜兜转转挨到了他屁股上。

苏云台从被子里钻出来,摇摇头,“琢磨早饭吃什么。”

宋臻短促笑了一声,紧接着一掌掴在他屁股上,啪的一声,特别响,“说实话。”

苏云台被打得缩了缩屁股,抿着嘴巴以沉默负隅顽抗。

宋臻看着他,好一阵,才将平板放到床头柜上,拿了自己手机,按指纹解锁,另一只手托着苏云台的屁股,揉了揉,又捏了捏,劲儿是不大,但由不得人挣脱。

“别一天到晚的替别人想,你自己身上多少事情啊,也要上上心。”宋臻调出通讯录,拨了个号码,“我倒要问问钱仲秋了,我好好的人送过去,放着给人欺负的是吧?”

苏云台一听,就知道这老东西是打算问责了,于是脑袋一低,攀着宋臻强悍的躯体往下蹭。

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接起的瞬间,苏云台拱在被子里,一口衔住了宋臻的性器。

湿润的口腔柔软地裹上来,龟头直直顶上了喉口,上来就是深喉,宋老板猝不及防,一句“小混蛋”脱口而出。对面的钱仲秋刚醒,听着这一声似骂非骂冒了一头的冷汗,先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