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两人来说,没有。”
“你话中有话。”
“从温于两家来说,有。”
温阮不解,“如今的温家早已无心朝堂,我大哥只是个闲职,我二哥更是商贾,我那位皇姨……似乎也不怎么喜欢我们家,温家算不得什么重权门庭,怎么就难了呢?”
“你拿温家的地位仗势逞凶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殷九野笑道。
“我父亲都不上朝了,一直住在庙里,我也只是借借他的余威。”温阮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余威尚如此吓人,若靖远侯归京呢?”
“我爹没那么厉害吧?”
“你怕是不知你父亲当年在朝中的威势。”
“有多威?”
“这么说吧,当年你父亲如果有心要反,陛下未必治得住他。”
“这么厉害?”
“嗯。”
“你怎么知道的?”
“我来投身温家门下当门客,不摸清底怎么来?谁知道我一来,你们温家就不行了呢?”
“你嫌弃呀?”
“不敢。”
“不敢,那就是有这想法了?”
“得姑娘这般善待下人的恩主,我岂会再有其他想法?愿为姑娘肝脑涂地啊!”殷九野他说得忠肝义胆浩气凛然! 于悦和二哥的事再怎么样, 也是远事了,温阮还是比较习惯先解决近忧。
她的近忧很简单,搞姬就完了。
甭管太霄子打伤阿九是什么原由, 总之,太霄子是盛月姬的龙珠没错吧?
那四舍五入一下, 这帐算到盛月姬头上, 没毛病吧?
自己的小跟班被打伤, 到现在也没恢复过来,温阮觉得, 这口气不能忍!
找不到太霄子,她还不能找别的龙珠么?
殷九野表示很感动,姑娘大善人!
姑娘表示,没事儿,怎么说你也是为了我才负的伤,为你出气, 理所应当!
在一个风和日丽特别适合搞事的日子里, 温阮跟殷九野去了一个地方。
温阮不会骑马, 所以阿九这个小跟班尽职尽责地驾了马车,温阮倒也没有坐在马车里面, 陪他坐在车辕上,欣赏着沿途好风光,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殷九野笑问:“你做坏事的时候,心情都这么好吗?”
温阮满身的端庄优雅:“这怎么是做坏事呢,我明明是在行善积德啊, 你当叫我一声女菩萨。”
“……”殷九野白了她一眼,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阮阮你要不要脸?”她怀里的二狗子吐槽。
殷九野问:“你去找他,不怕盛月姬知道?”
温阮却说:“知道就知道啊,我就是在精准打姬。”
“哪个鸡?”二狗子又问?
温阮觉得,盛月姬的名字要被玩坏了。
马车在京郊一处偏远的房舍前停下,已是远离了京中的繁华热闹,温阮远远地就听到里面传出许多孩童的嬉笑声。
有个包着头巾的妇人出来,见到温阮和殷九野,行了个礼:“不知二位贵客找谁?”
温阮向她点头,礼貌地笑道:“我听闻这里收容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今日特意带了些吃的用的过来,想帮帮他们。”
妇人面色微异:“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听说的。”温阮微笑。
为了避免暴露自己拥有上帝视角,她可是特意让阿九去暗中查了画嵬的事的,然后殷九野就理所当然地查到了这处古代版的孤儿院。
画嵬是个孤儿,所以他对这些同样无父无母的孩子感同身受,有着深切的同情,他成名后,所赚银钱也大多用在照料这些孤儿们身上。
他是个好孩子,也是颗好龙珠。
但同样,他也是最后一颗留在盛月姬身边的龙珠。
温阮讲究个不搞则已,搞就要搞到底,所以,最后这一颗龙珠,她觉得,也可以摘一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