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想着这个,将趴在旁边圈着鱼干打盹的二狗子抱起来,走到里间去说话,和它一起捋了一遍原书的整个设定和框架,试图找出些被自己错漏掉的线索来。
她离了窗边,殷九野也就收回了眼神,他躺在院墙上,双手枕着脑袋,闻着醉人花香,看着天上明月。
太霄子当然没有对盛月姬说他的打算,他岂会对盛月姬说这种事?自己不过是借着温阮听不见,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让她多多提防太霄子这个人罢了。
那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啊。 次日温阮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上学,殷九野见了笑话她“昨日那事儿就让姑娘你这么夜不能寐, 辗转反侧?看来姑娘也是好色之人啊。”
温阮“……”
她踹了殷九野的小腿一jio。
“我昨日只是一直在想太霄子为何要跟温家过不去。”温阮打了个呵欠, 困难地睁着眼皮。
“想明白了吗?”殷九野拍拍衣袍下摆,笑着问。
“差不多吧, 但不确定。”
“说说看。”
“太霄子是太玄观前住持, 我记得本朝太子好像就在太玄观养病, 那他们肯定是认识的了?”温阮说。
殷九野……点点头“按说,应该是认识的。”
“我一直不理解为何一朝太子会远离朝堂这么多年, 除非是陛下有废储之意, 否则绝不会让未来的圣主流落在外。”温阮又说。
殷九野“……姑娘, 你可知单凭废储这两个字,就够你掉十回脑袋了?”
“你会告发我吗?”
“……不会。”
“所以我的脑袋不会离家出走。”
殷九野听得好笑, 点点头叹道“是, 姑娘说得对, 你继续。”
“假如我的猜测准确, 那太子被送去太玄观应该就是陛下的主意,而太玄观的前住持太霄子作为陛下的道前替身,肯定也得了圣意, 我觉得,他可能会对太子不利。”
“唔, 然后呢?”殷九野感觉这事儿怪怪的,他在这儿,听温阮一本正经地分析自己?
“太子搞不好已经死翘翘了。”温阮说。
殷九野“……”老子还在大喘气儿!不止大喘气儿老子还能蹦能跳!
殷九野转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转身回来笑着问“所以这跟温家有什么关系?”
“太子是皇后的孩子, 皇后再怎么跟温家不对付,但总归血浓于水,假如有一天皇后知道了太子扑街的消息,她肯定要问罪,最有可能成为她助力的人就是温家,所以太霄子应该是想赶在事情还没有爆发之前,提前对温家下手,占得先机。”
这可是温阮和二狗子琢磨了一整晚琢磨出来的结论。
她觉得没什么毛病。
殷九野“……”
“你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
“所以你的这一切推测,是建立在我……朝太子已经嗝屁的前提下,是吧?”
“是的。”
“假如他没死呢?”
“那他应该也活不长了,不然太霄子为什么要提前来京中对温家下手呢?”
“……总之在你这儿,太子他怎么着都得死,是吧?”
“不是我要他死,我觉得是陛下要他死。”
殷九野深深吸气,久久地看着温阮,他一时之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
“行,姑娘说什么都对。”殷九野最后只摇头笑道。
温阮搓了一把困得不行的二狗子,疑惑地问“你说,陛下为什么不喜欢太子呢?就算他不喜欢,大不了除了太子东宫之位,将他发落去远方某个封地当个富贵闲人就是,何至于要将他送到太玄观那种地方去,十几年了也不把他接回来。”
“不知道。”殷九野说。
“我看话本里常写,什么天降不祥之类的,难道是太子生来异样?”
“……”
“也可能是他生得特别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