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赶紧跑过来,魏满知道门口发生了骚乱,因此特意让夏元允去点兵,立刻挥手说:“快,平息骚乱。”
夏元允带着兵立刻冲过去,阻止那些互相踩踏推搡的难民。
林让则是提着药箱子,冲到原文若与原攸面前,原攸脸色苍白,半靠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似乎很是痛苦的模样。
林让麻利的打开药箱,原攸却摆摆手,说:“无事……快,先给孩子看看。”
方才被原文若与原攸搭救的那个难民小娃儿哭的很凶,他的手上被踩了几下,又被骚乱的人群踢了好几下,年纪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不哭。
林让也不废话,赶紧给小娃儿检查,所幸没什么大事,都是一些皮外伤,小娃儿疼的很,因此哭的很凶。
魏满与夏元允二人合力制止骚乱,骚乱很快就被平息了下来。
魏满便跑到林让面前,说:“怎么样?”
林让给小娃儿包扎了伤口,蹙眉说:“受伤的人不少,把府署中医师都叫出来。”
夏元允答应说:“我这就去!”
他们来的很匆忙,一行人只带了夏元允、段肃,当然还有攸远,林奉没有跟着,医师也没几个,只能调遣府署之中本有的医师。
段肃先生懂得一些医术,快速的带着医师们从府署里小跑出来,一同帮忙医看伤员。
林让单膝跪在地上,给原攸查看伤情,因为是踢在腹部,因此隔着衣裳根本看不到。
林让立刻说:“退下衣衫。”
魏满一听,“啊?!”了一声。
林让奇怪的说:“我说让原先生退下衣衫。”
魏满当然知道林让是让原攸退下衣衫,所以才“啊”的,他那一声是惊讶大过疑问,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岔了……
原攸疼的不行,原文若一看,也不含糊,立刻替他解开衣带,退下上衣。
“嗬……”
原文若登时惊呼了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说:“这么严重?”
原攸的腹部青紫了好大一片,淤血非常严重。
林让立刻上前检查,还按压了几下,同时问:“如此可疼痛?这样按着可痛?……这样痛么?”
魏满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明知道林让是在救援,但是心里真是抑制不住的冒酸泡跑,感觉差点子捶胸顿足。
林让给原攸检查了一遍,还查看了肋骨,所幸肋骨没断,淤血很大,但没有伤害到内脏。
原文若一听,狠狠松了口气。
攸远跟着一道走过来,一路上都在说原文若办事不利的坏话,如今看到这场面,便落井下石的说:“主公,主公给您快看看啊,这好好儿的舍粮,怎么就被文若先生弄成这样了呢?知道的是意外,不知道的,可能会被人趁机诟病呢!”
“主公,文若先生虽是第一次组织舍粮,也有情可原,但军法就是军法啊,法不容情,绝对不可轻饶,主公今日若是不治罪文若先生,恐怕日后……日后难以服众啊!”
这里已经够乱了,攸远还撺掇着魏满治罪原文若,原攸一听,说:“主公,此事并非是叔父的罪过,而是有人故意制造骚乱。”
魏满眯了眯眼目,说:“有人故意制造骚乱?”
攸远一听,心里发虚,那个故意制造骚乱的幕/后主使,可不就是他么?
他管将领借了一些人手,伪装成了难民的模样,哄抢粮食,并且故意踩踏推搡难民,之后赶紧逃跑。
攸远本以为万无一失,哪成想原攸一口就道出了天机?
攸远眼眸转了转,说:“原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怕别是推卸责任罢?有人故意制造骚乱,是什么人,可有证据了?你这若是没有证据,那就欺瞒主公的大罪!”
原攸平日里都是老实人的模样,此时眯了眯眼目,也不知道是疼痛,还是出于什么,原攸的气压很低,面色阴沉的说:“证据?”
原文若与原攸初来乍到,在魏营中可谓是没什么人脉,那些制造混乱的“难民”已经跑了,哪里还有什么证据。
原文若觉得,如果原攸这样说下去,最后很可能被人倒打一耙,得不偿失,便立刻说:“原攸……”
“叔父。”
原攸握住原文若的手,拍了拍,说:“叔父,既然攸远先生想要证据,那我便给他就是了。”
他说着,摊开一直紧握的手掌。
“玉佩?!”
众人都吃了一惊。
原攸点头说:“无错,玉佩,这玉佩是卑臣方才从一个难民身上拽下来的。”
魏满冷笑一声,说:“难民?”
原攸说:“主公想必也由此一问,如果是难民,又怎么可能佩戴着如此贵重的玉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