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先生当心。”
庞图没有防备,突听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难免吓一跳,原是林让方才不知何时已经摸了过来,像背后灵一样对着庞图说话。
庞图向后一退,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上,魏满一直躲在暗处看着林让与段肃先生唱双簧,这时候便一步冲出来,扶了他一把,还唤了一句小心。
庞图靠在魏满怀中,便显得庞图身材纤细,衬托得魏满高大巍峨。
庞图还一脸惨白,我见犹怜,更是与魏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魏满刚刚稳住庞图,便受到了一股“刺辣辣”的目光,好像刀子一样,在片自己的肉。
魏满抬头一看,正好撞见了林让的目光,那目光凉飕飕的,带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还挺刺激……
平日里都是魏满吃味儿,难得林让也吃味儿,魏满赶紧把手放下,心里美滋滋的。
庞图眼看到众人,眯了眯眼睛就要离开,林让却在后面轻声说:“庞先生,想不想搭救元别驾一把。”
庞图的脚步突然顿住了,有些僵硬,转过头来,冷笑着说:“刺史怕是不知,我与元皓可是宿敌,元皓有今日的落魄处境,那都是我这个奸臣的功劳,庞某又怎么会去搭救死敌呢?”
林让说:“说得似有些道理,那么让我与庞先生做一个交换,如何?”
“交换?”
庞图说:“你又要耍什么花样儿?”
林让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庞图面前,冷冰冰的目光直视着庞图,说:“庞先生昔日里是燕州的谋主,必然有自己的势力,虽如今已经离开了燕州,都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必势力犹存,不会这么快消磨殆尽……我们想让庞先生伸手,把元皓救出来。”
“救元皓……”
庞图喃喃的叨念了一声。
林让肯定的说:“把元皓救出来,不管是庞先生的五百万钱,还是三百万钱,全部一笔勾销,两讫。”
庞图眯了眯眼睛,说:“一笔勾销?你又顽什么花样儿?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林让说:“没有任何花样儿,只要先生答应,我们可以立刻立下书契,绝不反悔。”
庞图沉思了片刻,随即有些嘲讽的看着林让,说:“你们野心不小,还想要元皓来侍奉,但是庞某丑话说在前头儿,庞图是个直心眼儿,根本不会变节,就算我能帮你们救他,恐怕救回来的不是个谋士,而是让你们熬心的‘死士’。”
林让淡淡的说:“是谋士,还是死士,都与庞先生无关,一句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庞图险些被林让的气焰给气着,想他与元皓共事那么多年,早就摸清楚了元皓的脾性,林让一个二十来岁的刺史,初出茅庐,他能懂什么?
庞图心中不屑,说:“好,庞某答应!”
二人说话之间,就听到远处突然传来“惨叫”声,这里是军营,突然传来这等惨叫声,实在不成体统,也不知是谁这么大胆。
就听到一个嗓音说:“误会误会!老虞!!误会啊!你听我解释,我没有要招……招伎,都是庞图要招,我就是看……看看热闹!”
另外一个沉稳的嗓音说:“哦?还想看热闹?”
“不不不,不看热闹,不看热闹了!饶命啊!”
陈营。
“主公,老臣听说,那个大胆的庞图,已经归顺了魏满小儿!”
“是啊,小人也有听说,庞图罪大恶极,却没有死,魏满花重金去找土匪,交换了庞图。”
“魏满的心思路人皆知,必定是想要从庞图口中,套出咱们燕州的机密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陈继坐在上手的席位上,脸色铁青难看的厉害。
“嘭!!!”
陈继狠狠一砸案几,恶声说:“庞、图!!”
陈继本以为庞图必死无疑,庞图打了一场败仗,又被土匪抓了,简直颜面无存,陈继想仗着土匪的手,借刀杀人,直接砍了庞图,也能一了百了。
哪知道魏满这么有钱,把庞图给赎了出来。
虽大家都没听说庞图归顺魏营的消息,但是庞图被魏满赎了出来,众人自然而然的以为,庞图如今肯定归顺了魏满,绝无第二个选择。
陈继气得胸口发闷,脸色铁青,从铁青又变成紫红紫红的涨红,冷声说:“好一个庞图,孤一定要让他人头落地!!”
“主公……”
有人拱手说:“如今庞图叛变,咱们营中缺乏谋士,元皓别驾仍在狱中,若不然还请主公将元别驾放出来,也好……”
“这万万不可!”
立刻有人站出来反对,即使没有了庞图,落井下石之人也不少,毕竟元皓平日里性子太直,得罪的人也不老少,想要他死的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