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时候有人来叩门,魏满都未开门,就闻到了一股药汤子的怪味儿。
说:“进来。”
“吱呀——”一声,舍门被推开。
张奉捧着一碗汤药走进来,放在魏满的案几上,脸色颇为古怪的说:“主公,饮药了,饮过药,一会儿便可用晚食了。”
魏满奇怪的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汤药,扇了扇风,只是闻气味,便又酸又臭,实在难以忍受,嫌弃的说:“我又没有染疾,这是什么药?”
张奉说:“这是义父亲自熬的药。”
魏满一听,张让亲自熬得?
张奉脸色复又古怪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义父还叮嘱主公,切忌……切忌讳疾忌医,一定要饮了次药。”
讳疾忌医?
魏满一听,登时觉得不太对劲儿,便说:“这是何药?”
张奉咳嗽了一声,如实说:“是……是温补肾阳,调理体虚的……补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魏老板:媳妇怀疑我不行!哭唧唧QAQ
让宝:▼_▼(一脸真诚)
第75章 碰瓷儿
温补……
肾阳……
魏满一听,恨不能与这碗补药一起, 同归于尽!
魏满立刻说:“谁讳疾忌医?我根本便无肾虚, 这张让, 气煞我了!”
魏满说着,当即站起来, 一把夺过汤药,推门出去,就要去找张让讨个说法。
张让自己一个人误会就算了,竟然还连带着误导张奉, 若是自己今日不正威严,指不定明日就传遍了整个军营,这可是尊严的问题。
魏满端着又酸又臭的药汤子,大步走出自己的房舍, 就要去找张让理论。
正巧这时候来了投医难民。
是一个看起来至少七十岁有余的老者。
这老者破衣褴褛,身上都是污泥,但不至于像华佗那般赤着脚, 也没有背着葫芦和金箍铃, 并非是个游医。
老头走进来,一路踉踉跄跄,嘴里喊着:“哎呦, 哎呦,疼……疼煞老朽了!哎呦……”
那老头说着,直接往魏满跟前撞来,魏满急着找张让理论, 根本没有注意,结果“嘭”一声,那老者撞了一下魏满的后背,黑乎乎的药汤子登时泼了出去,一半洒在地上,一半洒在魏满手背上。
因是刚熬好的药汤,还滚烫的厉害,烫的魏满一个激灵,当即有些愠色。
那老者撞了魏满,自己反而“咕咚”一下跌在地上,便如同碰瓷儿一样,简直出神入化。
魏满看的傻眼,这时候正巧张让走进药庐,便看到这样一幕,赶紧丢下手中的药材,就去扶那老者。
张让说:“老先生,可撞坏了?”
魏满一看,更是傻眼,那老者自己撞上来,还躺在地上,看他喊得中气十足,应当无事,而自己烫的手背生疼,张让连丢自己一个眼神也不曾。
魏满嗤笑一声,只得自己抖了抖手背上的药汤,得亏是药汤,并非是菜油一类。
老者倒在地上,张让赶紧扶他起来,张奉也闻声跑过来,两个人把老者扶进了药庐,让他坐下来。
那老者是来求医的,听说是华佗让他过来求医,华佗出门办事去了,留书言,但凡有人向他求医,自可去寻魏营之中长秋先生。
老者十分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腿,说:“哎呦!哎呦……我这腿,老鄙这腿生疼生疼的,只要天气稍微一凉,便是疼的生不如死,看了多少医师都不管用,耗尽了家财,如今身无分文,腿疾反而更加沉重,不得行走,还请神仙救命啊!”
张让也没有废话,给老者看了看腿,又诊脉搭腕,当即就说了几个穴位,让张奉来下针,又要给老者做推拿。
因为要做推拿,需要在榻上躺平,张让便扶着老者,准备过去榻上。
老者站起来一下子,立刻跌在席上,“哎呦哎呦”大喊着:“不行,疼……太疼,老鄙实在走不动,太疼了!”
走不动的话,在席子上躺下来也可以,反正地方大,不会伸不开腿脚。
那老者却说:“不可,老鄙畏寒,若是这般躺下来,岂不是更寒?”
魏满一听,这不是找茬儿来的么?
不过张让却恍然大悟,说:“是了,是晚辈考虑不周,还请老先生见谅。”
老者说:“无妨无妨,你知错能改,便是无妨。”
魏满在一边掠阵,被张让忽略不说,还要看着这老者卖弄,越看越觉这老者便是找茬儿来的,绝没安什么好心。
张让就说:“那……既然老先生走不动,晚辈背您上榻,也是一样儿。”
他说着,就要蹲下来去背老者。
魏满一看,说:“且慢!”
那老者显然是没事儿找辙,而张让非但不生气,当真要去背老者,就张让那纤细的小身板儿,舍粥还行,岂能背一个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