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魏满冷笑一声,叉腰站在营地的空场中间,因为实在太气,胸口郁闷难发,因此也没回营帐,就站在空场吹吹凉风。
“兄长?”
就在这时,夏元允正巧路过,他负责训话巡逻兵,刚训话好,准备回营歇息,结果就碰到了正在生闷气的魏满。
夏元允见魏满脸色发黑,就说:“兄长?这是怎么的?”
魏满见是夏元允,心想若是自己憋着,也只是一个人生气,不若说出来,还好有夏元允替自己分忧。
于是便把刚才竹简药典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一说完,夏元允便拍手说:“哎,糟了!”
魏满见他一惊一乍,便说:“糟什么?”
夏元允说:“兄长,那竹简可是先生的心爱之物。”
心爱?
魏满又是冷笑一声,心想什么破烂顽意儿,也值得心爱?
夏元允又说:“兄长有所不知,元让见过一次那竹简,先生十分重视,只因着那竹简上有一则华旉先生的药方。”
“华旉的药方?”
魏满并不知道那医典上有华佗的药方。
张让的确十分敬慕华佗,就连华佗给他的那个破玉璧,不值什么五铢,张让也一直佩戴在身上,不舍得离身。
夏元允说:“元让是粗人,因此看不出药方有何不同,但是先生大大称奇,说这药方乃是他们习医之人梦寐以求的瑰宝,而且还是孤本。”
“瑰宝?”
魏满纳罕的想,那这破烂的竹简,对张让来说,岂不就像宝藏一样?
怪不得张让方才那般生气。
魏满这么一想,突然又没道理的欢心起来,原来张让对自己“发脾性”,并非因为竹简是袁谭的东西,而是因为竹简是华旉的药方。
魏满自言自语的说:“原是为了华旉?并不是那油头粉面的袁谭?我就说,张让那口味乖得很,欢喜老的,何时看得上那小的……”
第79章 不卫生
魏满这么一想, 心情突然畅快起来, 登时又有些后悔, 自己一时手快心急,竟然砸烂了竹简。
魏满便说:“那竹简真是孤本?”
夏元允说:“这……元让也不是太懂,但好似真的是孤本,先生是如是说的。”
魏满一想, 寻不得,那自然就要给重新复原才好, 为了一个袁谭,不值得与自己的宝藏闹翻。
还是回去陪个罪,然后帮忙把孤本重新修复起来才好。
魏满这么想着,转身又往回走。
夏元允奇怪的说:“兄长,您这是去哪里?”
魏满没说话, 只是摆了摆手,急匆匆便走了。
夏元允站在原地,看着来去匆忙的魏满,纳罕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魏满很快回到了张让营帐前,不过没有立刻进去, 而是站在了营帐外面, 抱臂思量。
倘或自己这般进去, 张让不给自己好脸面儿,如何是好?
转念一想,张让何时给过自己好脸面儿?不是一贯都冷着脸,说话也凉冰冰的, 从来便未曾热乎过。
这般想完,魏满又有些犹豫,万一张让不原谅自己可如何是好?这下张让正在气头儿上,自己这么快去赔罪,张让可能不会原谅自己,岂不是吃亏?
不若明日早晨再来?或者隔些时日再来?
转念又是一想,不好,虽现在进去,说不定张让还在气头,但隔夜仇一沉淀,反而更加浓郁,那如何解决?
又不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这般不好。
那般也不好。
魏满左右犹豫着,围着张让的营帐打转儿,从前门走到了后门,又从后门绕回前门,最后实在想不明白,转的他头晕眼花,夜风还重,一时间有些发冷。
魏满干脆蹲在了张让的营帐外角落,暗搓搓的蹲着思量,又重新思量了一遍。
心想着张让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原谅自己,会不会说一些难听的话等等……
就在魏满左思右想之时,突听张让的营帐里,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惊得魏满立刻站起身子,眯起眼睛,“哗啦!”一声就冲进营帐,还以为是有什么大胆的刺客,深更半夜来行刺张让。
只是这“哗啦”一下,帐帘子打起来,便看到张让的营帐里,除了他自己,谁也没有。
而此时此刻,张让正蹲在地上,还在归拢地上的碎竹简,因为摔得太碎,捡起来很不容易,张让又不肯放过任何一片,所以魏满纠结的时候,他还没有捡完。
张让捡竹简的时候,不小心被竹简的毛刺扎了一下,毛刺儿扎进了手指里,疼得他一个激灵,痛呼也不是很大声,但魏满耳聪目明,当即就听的清楚。
魏满冲进来,看清楚情况,立时便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