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走过来,刚巧看到魏满一把推开张让,动作何其“粗鲁”,张让身子板儿单薄,被他一推,直接跌在地上,看起来便觉着疼。
臧洪不知什么情况,还以为他们因着什么事情吵了架,赶紧跑过来,扶起跌在地上的张让,说:“长秋大哥,你无事儿罢?”
臧洪说着,小心的扶起张让,还帮他轻轻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然后对魏满说:“魏公,有什么事情大家伙儿慢慢的说,万勿动手啊。”
魏满:“……”
自己并未想动手,亲密还来不及,都怪臧洪突然出现。
臧洪不只是打扰了魏满的好事儿,竟还“装好人”扶了张让,还给他掸土。
张让呢?
张让的表情淡漠到了极点,不知是不是魏满的错觉,总觉自己推开张让,张让笃定是着恼了。
不然为何连看自己一眼都不看。
魏满宁肯被那漠然的眼神盯着,也好过现在……
魏满想要解释,不过臧洪就在面前,也不好说这种私密的话。
臧洪对魏满和张让说:“主公令子源来导二位下榻。”
魏满没好气的说:“有劳了。”
臧洪说:“魏公,长秋大哥,这面请。”
于是魏满便与张让一起,跟随着臧洪前去下榻。
一路上魏满都想着如何与张让搭话才好,必然要解决一下他们之间的问题,不然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便这样溜走了。
一想到方才张让那主动劲儿,又冷漠又禁欲,却一脸坦然的模样,魏满心头里便跟有一根羽毛,一直痒痒着他一样儿,又难受又期待。
不过这一路上张让都未说话,魏满瞟了两眼,总觉得是生气了,肯定是生气了,笃定是生气了……
三个人走了一阵,臧洪对魏满说:“魏公,此处便是您下榻的营帐,如有什么缺少的,直接呼唤仆夫或者士兵都可以,请魏公万勿客气。”
魏满淡淡的说:“知道了。”
他说着,又说:“长秋先生下榻的营帐在何处?”
臧洪说:“哦是这样儿的,这片营帐已然满了,因此长秋大哥下榻的营帐,主公安排在了西面,与魏公的营帐距离稍微有些远。”
西面?
这里是张超营地的东面,张让下榻的营帐却在西面儿?
这是几个意思?必然是张超的鬼主意。
魏满心中冷笑一声,他能不知道张超打什么鬼主意?
昔日在陈留之时,张超便窥伺着张让的颜色,如今到了他的营地,张超若是没有所行动,魏满便跟他一个姓!
魏满冷声说:“那不必了,既然营帐这般大,长秋先生与我一起住……”
便可以了……
魏满的话还未说完,张让已经自然的转过身去,十分冷漠的对臧洪说:“还请功曹史导路。”
臧洪连忙说:“是是,这面儿请。”
魏满:“……”必定是生气了。
张让与臧洪二人很快便扬长而去,撂下魏满一个人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心中忐忑难安……
魏满眼看着张让与臧洪离开,心里那叫一个不舒服,仿佛吃了什么酸梅子,又有点发苦。
他停留了片刻,立刻从营帐中出来,心里寻思不成,张让的营帐离自个儿这么远,万一张超真的半夜摸了来,张让岂不是要吃亏?
张让怎么说也是自个儿的宝藏,绝不能叫张超占了半点子便宜去。
魏满很快离开了营帐,往西面而去,但是西面的营帐那么多,一时间也找不到张让的营帐到底是哪个。
魏满一面寻找,一面寻思着,见了面儿该如何向张让解释,便说自己特别喜欢和他亲密,只是方才有人来了,被看到多有不便等等。
平日里扯谎都不打腹稿的魏满,如今竟然要在腹中反反复复的琢磨着说辞,颇有些抓耳挠腮的感觉。
魏满正寻找着,便看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那黑影一直逡巡在西面一个营帐附近,这么一会儿光景围着营帐走了三圈儿,一看便欲不干好事儿。
魏满立刻戒备,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那黑影并未发现魏满站在了他身后。
魏满定眼一看,不由心中冷笑,还真是张超。
看来自己往后不必跟着张超姓了……
张超三更半夜站在一个营帐外面,那营帐不是旁人的,便是张让下榻的营帐。
张超眼看着臧洪领着张让在此处下榻,进去没多久,臧洪便出来告退,此时此刻营帐中必然只剩下张让一个人。
张超有些心痒,但又忌惮张让那冷漠劲儿,今日只半天光景,他便整治了自己无数次,若再祭出什么手段,张超怕自己当真吃不消。
就在张超一个人犹豫之时,突然“啪!”的一声,一只大手从后背直接搭在了张超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