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看到主簿,剩下的话全都塞在了嗓子眼儿里,再难说出一个字儿来,震惊的瞪着主簿。
那主簿一脸死灰,老泪纵横,身后还跟着一叠一叠的粮草。
王睿一看,心里“咯噔!”响,只剩下——“完了”二字。
魏满冷着一张面目,站在王睿面前,居高临下的目睹着王睿的狼狈之色,冷声说:“王睿,你可知罪?”
王睿心中乱跳,口中却说:“知什么罪?我何罪之有?!魏满,你不要做了盟主,便想鱼肉我等!”
魏满“呵——”的冷笑了一声,看向旁边的主簿。
主簿被魏满狰狞的目光稍微一注视,当即吓得连连叩首,说:“饶命啊!盟主饶命啊!总盟主饶命,小人……小人也是被逼无奈的,是……是他!是荆州刺史王睿!是王睿指使小人偷盗军粮!都是王睿这个叛贼!!”
原来那日王睿先后找到张超与孙策,被魏满警告之后,心中十分不忿,主簿便出了一个注意,说是铤而走险的办法。
那就是偷盗军粮。
主簿算过,酸枣会盟的军粮,加上这些日子俘虏的胡轸降兵,必然吃不了太多天,可能也就刚刚好足够,只等粮食补给了。
这样一来,如果酸枣会盟的粮食枯竭了,军心必然涣散,根本不需要打仗,还会什么盟?必然全部自行散去,正好趁了王睿的心思。
而且韩馥提供的那些粮食,传言够吃三个月,那是多大一批粮食,王睿其实贪心已久,他是个小心眼子之人,不想提供兵粮去打佟高,反而想要靠着这次会盟,划拉一些过来。
于是王睿便与主簿一拍即合,主簿模仿魏满的笔记,又造了印信,带兵偷走军粮,但是为了以免节外生枝,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将粮食藏了起来。
本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不出三天,酸枣会盟就会因为没有粮食吃,而溃散不成。
主簿的计策本十分成功,这釜底抽薪,抽薪止沸的法子妙的很。
但是谁想却遇到了张让。
张让也出了一个法子,打草惊蛇,这样一来,便利用了王睿的贪心,轻而易举的找到了粮草,并且活捉了显形!
主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都是那王睿逼我,是叛贼逼我,小人也没有任何办法啊,小人一家老小,都在王睿手上!还请总盟主饶命啊!饶命啊!”
“你说什么?!”
王睿眼看着事情败露,便一推四五六,说:“我什么也不知情!不关我的事情!”
魏满冷笑了一声,说:“不关你的事情?”
他说着挥了挥手,张让早有准备,拿出一方文书来,神情冷漠的丢给王睿。
文书飘悠悠的落在地上,竟是主簿拿给那士兵,支取军粮的文书,是王睿的亲笔书信,上面还有一方印章,那是王睿的荆州刺史印信。
张让冷漠地说:“印信在此,大可请荆州刺史将印信比对。”
“不……不是这样儿的!”
王睿一头冷汗,汗水涔涔的往下流,似乎根本不想承认,但铁证如山,就在面前了,而且还抓了一个显形,王睿不承认也没有任何办法。
魏满当即冷声说:“把扰乱会盟的叛贼王睿,带到幕府,再去请陈留王与各位将军幕府坐镇,今日便即发落王睿!”
“放开我!你们不能抓我!”
王睿挣扎着大喊,吕布亲自过来,扭送王睿前往幕府。
王睿一路大喊着:“放开我!!我是荆州刺史,我是刺史,魏满/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校尉,而且西园校尉早便名存实亡,你凭什么支配于我!放开我!你没有权利!”
吕布才不管他大喊,提着王睿直接进了幕府,“咕咚!”一声扔在地上,十分粗鲁。
陈留王此时正在熟睡,就被魏脩过来唤醒了。
陈留王揉着眼睛,因着他年纪小,虽平日里摆着架子,但实在睡不醒,揉着眼睛又要倒下。
魏脩赶紧拿来一方湿润的帕子给他擦脸,说:“陈留王,万勿再睡了,似是出了大事儿,等着陈留王前去坐镇呢。”
小包子迷迷糊糊的让魏脩擦了脸,这才蹦下榻去,张开手臂让魏脩帮忙更换衣衫,穿戴一身王袍,出了营帐,去了幕府。
魏脩护送着小包子陈留王进了幕府,幕府之中还空荡荡的,只有王睿和主簿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除了魏满、张让、吕布等等魏营将领之外,竟然再无他人。
小包子皱了皱眉,说:“他家将军呢?”
魏满脸色难看说:“还未前来。”
王睿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十分肆意,说:“魏满!你以为自己当真是盟主么?!你是个屁!!你一个小小的校尉,还想左右我等?!我等不是刺史便是州牧,最不济也是太守国相,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