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魏满只觉得大冬日里的,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方才整治胡轸的那些欢喜之情立刻全都不见了,灰飞烟灭!
曹洪:“兄……兄长!?”
魏满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滴滴答答往下流,还是洗马的水,不知曹洪脑子里是不是有水,冷淡的说:“别唤我兄长。”
曹洪:“……”
张让看到魏满一身狼狈,便说:“天气寒冷,主公还是快些去换衣衫罢。”
魏满本想借机让张让跟自己去换衣衫,这样还能亲密一番,哪知道曹洪一把拉住魏满,说:“兄长,子廉陪您去换衣衫。”
他说着,赶紧把魏满一溜烟儿拉走。
魏满甩了曹洪两把,说:“你做什么?平日里那么有眼力,今日怎么没个成算?别是典校尉没有追到手,自己先痴了。”
曹洪先是赔不是,赶紧说:“弟弟这不是想要跟兄长请教请教么?”
魏满狐疑的说:“请教什么?”
曹洪笑说:“想要请问兄长,如何将典校尉拿下。”
魏满一笑,说:“你日前不是信誓旦旦么?我也大发慈悲,将召典拨给你使唤,怎么,还没拿下?”
魏满是有所不知,曹洪好像是撞到了石头一般,简直头破血流,十分惨烈。
像是刚才在马场里的翻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曹洪把召典要到身边之后,便让召典侍奉在自己身边,晚上还要给自己上夜。
结果两个人整夜相对,召典根本没一丁点子的特别表情,看到曹洪好像看到了木桩子一样。
曹洪自负容貌上乘,口舌伶俐,昔日里什么样的美人儿不爱见他曹洪?
偏偏召典多看一眼都不看。
曹洪叹气说:“让他上夜,他真的上了一晚上夜。”
魏满一想,登时想到了召典那实诚的性子,也的确如此,召典这人最多就是对张让脸红,可能曹洪这油滑的性子,不和召典的胃口罢。
魏满没好意思打扰曹洪的积极性。
曹洪便说:“所以我想向兄长请教请教,该如何拿下召典。”
魏满想了想,说:“要不然……我赏赐召典一些好酒?”
召典火烧胡轸营地,大胜而归,魏满褒奖召典一些好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魏满想到自己另外一个从弟,夏元允与文和先生,那不就是酒后发生的干系?
而且张让每每饮完了酒,那性子都十分火辣的。只可惜太火辣了一些,魏满没能降住,反而险些被扎成了筛子眼儿。
但到底来说……
酒,都是好东西。
魏满说:“你小子不是号称千杯不倒,不若与召典拼酒。”
曹洪一想,这主意不错,自己千杯不倒,还未曾有人喝的过自己,可这法子,到底有点胜之不武。
曹洪犹豫了一些,说:“兄长,若是我这般得到典校尉,恐被笑话,到底不是真正的你情我愿,兄长可还有什么其他法子?”
魏满“啧”了一声,似乎嫌弃曹洪事儿多,不过转念一想,若真的是因为醉酒,曹洪把召典给办了,按照召典那性子,说不定会手刃曹洪。
自己失去了一个油滑的弟弟不说,还要失去一员虎将,不值不值,实在不值得。
于是魏满仔细想了想,但实在是没想出什么来,毕竟……魏满至今也还未得逞,是个青瓜蛋子。
曹洪但凡再聪明一些,去问夏元允,或者去问吕布,都可以,再不济去问文和先生。
文和先生“足智多谋”,把夏元允这个老实人吃的死死的,曹洪应该朝文和先生问道解惑才是。
曹洪却不知魏满这个风流名声在外之人,还是个青瓜蛋子。曹洪给他戴高帽子说:“谁不知兄长能个儿,将列侯训得那是服服帖帖,别看列侯那冰霜一般的人物,什么也不喜欢,却如此爱见兄长,兄长若说没法子,子廉必然是不相信的。”
这高帽子……
魏满恨不能被曹洪的话给压死。
魏满咳嗽了一声,心中十分尴尬,自己至今还未将张让拿下,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脸面儿,与张让的“叔叔”长相相似,才能占尽便宜罢了。
魏满却不肯丢脸,吹嘘的说:“自是如此!你别看张让他对什么都冷冷淡淡,却对我极其的痴迷,恨不能天天缠在我身边,死心塌地!张让的滋味儿,为兄都不知品尝过多少次了。”
魏满一面说,一面自己都信以为真了,幻想着张让死心塌地的缠着自己的场面儿,只觉心中十分酸爽。
曹洪眼中不尽崇敬之情,说:“当真?兄长果然是兄长!”
“真有此事?”
后背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嗓音,魏满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在问话,便说:“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