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便放开了林让的手。
林让低头一看,是之前掉在地上的小条子,何氏借着刚才拉住自己手的时机,将小条子塞了过来。
林让低头看了看,便把小条子缩进袖口中,遮挡着,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林让!”
魏满犹如一头困兽一般,在营帐外面走来走去,走的召典直眼晕,看到林让出来,登时第一个迎上去。
魏满连忙检查了一下林让,说:“怎么样?”
林让淡淡的说:“女官并无大碍。”
魏满一听,差点把脑袋给气炸了,说:“谁问你何氏了,我问的是你!”
林让奇怪的说:“让?让又无病痛,主公为何担心让?”
魏满心想,你是没有病痛,但那何氏如此妩媚明艳,生怕林让被叼走了魂魄,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
刺客跑了没有抓到,魏满领着亲信在营中搜查了几遍,这才收兵回去。
众人回了义军营地,全都聚首在魏满的盟主营帐中。
魏满蹙眉说:“这个刺客,怎么能跑得无影无踪?”
魏满亲自率领亲信们盘查,刺客的功夫魏满也领教过,绝不是那种出神入化的级别,只能说是高手,如此一来,刺客是怎么逃跑的呢?
林让想到何氏,便把递给自己的条子拿出来,交给魏满。
魏满展开来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
——今夜子时,树林相会。
这话是什么意思,实在太明显了。
今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小树林儿见面。
魏满一看,登时像是饮了苦酒一般,醋的发慌,恨不能将那条子一下团了,扯了才好。
尤其那条子上还香喷喷的,散发着一股女子的幽香,惹人遐想。
魏满看到“树林”两个字,就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姜都亭,狠狠瞪了一眼姜都亭。
姜都亭被瞪得莫名其妙,他还以为是因着自己昨日夜里“征用”魏满的营帐做“好事儿”,所以魏满怀恨在心,现在还在记恨自己。
其实姜都亭不知道,魏满记恨他的地方多了去了。
之前魏满发现姜都亭与林奉在小树林里“偷情”,因此一提起小树林,魏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种不堪的事情。
魏满想到了姜都亭与林奉,又难免想到了杨倞与他的婶子邹夫人,如此一来,偷情偷情偷情的词汇就在他的脑子里打转,一直疯狂的打转。
魏满便冷笑一声,对林让说:“还说你不识得女官何氏,她都约你子时去树林相会了。”
林让不知树林有什么具体意义,毕竟他脑子里没有这根筋。
林让淡淡的说:“让的确不识得何氏。”
魏满说:“那她为何要三更半夜的约你相会?”
魏满这醋劲儿上来了,摆着一张冷脸。
姜都亭一看,登时轻笑了一声,低声说:“看来这个貂蝉女官,竟还很是有趣儿。”
林奉站在一面,听到姜都亭的话,便斜眼看了姜都亭一眼,那眼神冷冰冰的,似乎有刀子从里面射出来。
林奉说:“姜将军的眼神倒是不错的,想来是看上了这貂蝉女官?”
姜都亭没说话,侧头看着林奉,林奉冷笑一声,说:“只可惜了,这貂蝉女官,是佟高遣来嫁给主公的女官,可不是您姜将军,姜将军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姜都亭听到此处,不由“呵——”的笑了一声。
林奉横了他一眼,说:“笑什么?”
姜都亭淡淡的说:“都亭之所以说这个貂蝉女官有趣儿,便是因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上也没有功夫,手中也没有利刃,却能轻而易举的顽弄人心,将众人的心绪拿捏在手掌之中,难道不是么?”
姜都亭这般一说,林奉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这个貂蝉女官的确不简单,她似乎什么都没做,但却又好像做了很多。
魏满一向十分“宠爱”林让,什么话都听他的,简直是毫无底线,如今却因这貂蝉女官的一个小条子,说话冷冷的。
这么一想,只觉得这何氏,的确有两把刷子。
姜都亭的手背在身后,负手而立,很是挺拔,稍微撇头,低声在林奉耳边,说:“林太医请安心便是,我姜都亭可不是见异思迁之人,何况……林太医的滋味儿,每次品尝都有所不同,都亭食髓知味,自然不肯罢休,岂能多看旁人一眼?”
林奉听着,脸面“腾!”的一红,转头看向趴在地上啃骨头的小蛮,说:“小蛮,咬他。”
小蛮却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关键时刻绝对听不懂人话,抱着骨头“嗷呜嗷呜嗷呜”,吃的肉屑横飞,一脸黏糊糊,顺滑的皮毛都黏在了一起,十分凶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