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昂连忙对魏满说:“魏公,您看这……这……”
他的话还未说完,林让已然一副奸臣嘴脸,冷酷的一笑,说:“庐公,您不会仗着我们家主公心善,便想让我们主公两边抗敌罢?一面是常胜将军吴文台,一面是后将军之麾下,一个西城门,一个东城门,我们魏军就算是帮忙,也无暇分身,庐公您不如说说,您到底想选择哪边抵抗。”
哪边?
庐昂觉得,如果都让魏满派人去抵抗,的确说不过去,魏满也不会愿意,这太得寸进尺了,恐怕魏满一个恼怒,最后什么都不答应了。
但让庐昂选择抵抗哪边,庐昂也很为难。
陈仲路的先锋来势汹汹,吴文台又是打仗不要命的狂人,很难选择。
庐昂纠结了半天,最后咬牙一想,吴文台手下强将如云,吴文台是个狂人,他儿子吴敇是个不要命的猘儿,自己三次折在他手中,唯恐会丧命,还是对抗陈仲路的麾下好一些。
庐昂权衡了利弊,最后说:“有劳魏公往西城门,对抗吴文台!”
魏满心中一笑,就知道庐昂耍小聪明,想占自己便宜。
他被吴敇打怕了,怎么可能选择吴敇的军队对抗。
庐昂哪知道,自己多方权衡之后的选择,反而正中魏满下怀,魏满打开了一个圈套,便静等着庐昂来钻。
当下两边也不废话,立刻点兵,就开出东西城门,准备应敌。
魏满亲自出征,带着军队浩浩荡荡的开出西城门,吴文台的军队吴敇为先锋,队伍肃杀整齐,在黑暗之中,火把星星点点,呈现一片燎原的冲天气势。
魏满带着大军快速开出,恢弘的开向吴敇的军队,直到城门楼看不到的距离,这才勒马停下来。
两边军队整齐划一,但竟没有半点子要开打的样子。
吴敇悠闲的骑在高头大马上,驱马而来,见到魏满与林让,魏满便说:“来了?”
吴敇点点头,说:“庐昂那小子,果然中套了,剩下的便按计划行事。”
魏满幽幽一笑,说:“等庐昂的军队与陈仲路的先锋打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咱们便杀过去,这叫什么?坐收渔翁之利,不过如此。”
吴敇想起了什么,蹙眉说:“瑾瑜可还好?”
为了令庐昂信以为真,庐瑾瑜自请作为俘虏,被关在府署已经好几日,吴敇怎么可能不担心。
林让淡淡说:“请吴少将军放心,庐公子并无委屈。”
魏满听到林让口中提起庐公子,就觉得十分碍事儿,便打断他们的话头儿,说:“担心什么?好吃好喝着呢,再者说了,庐瑾瑜机灵着,还用担心?”
【6更】
魏满的口气酸溜溜的,有点怪异,哪知道吴敇听了,反而以为魏满在夸赞“他们家瑾瑜”一般,笑起来像个大男孩,说:“是了,瑾瑜平日里便是聪慧如此。”
说罢了,又一阵傻笑。
魏满:“……”这是传说中战场上不要命的猘儿?摆明了是只傻狗儿!
跟小蛮差不离。
是夜已经天黑,大家便坐下来,点了篝火,免得太过寒冷,开始烤肉吃饼子,一边吃一边谈天说地,静等着那面厮杀。
厮杀的声音隐隐穿过城中,泄露出来,听起来还挺激烈。
魏满一笑,说:“打得挺欢实。”
吴敇说:“可不是?”
正这时候,便有人快马加鞭飞奔而来,原是魏满的从弟魏子廉,还有将军召典。
二人前去探看,飞马而来,魏子廉满面喜色,拱手说:“主公,庐昂与陈仲路的先头麾下,在东门打得难解难分,均已损兵折将,两败俱伤!”
魏满一笑,说:“好!”
魏满长身而起,伸手握住腰间佩剑,说:“这时候,也该轮到孤做渔翁了!”
魏满当即跨上绝影马背,林让也翻身上马,吴敇说:“穿过城中之时,先将瑾瑜搭救出来。”
林让便说:“卑臣也跟随吴少将军去搭救庐公子罢。”
吴敇是没什么意见的,魏满却不干了,立刻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随孤一起去围了庐昂与陈仲路的兵马。”
林让淡淡的说:“卑臣一介文人,并不会舞刀弄枪,若是随主公去围剿庐昂与陈仲路的兵马,唯恐给主公拖了后腿,不若跟随吴少将军前去营救庐公子,等主公将局面稳住,再行过去,岂不是更好?”
林让说的有理有据,魏满心里却不是滋味儿,自己就说一句,你说这么多?
魏满不是很愿意,但转念一想,刀剑无眼,林让不会武艺,若是围剿的时候混乱,真的伤到也是得不偿失。
勉强点了点头,嘱咐说:“救了庐瑾瑜出来,立刻与孤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