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同时围了上来,都是她们班的女同学。
她们的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厌恶,说出的话也满是恶意:“整天带着个帽子,衣服也这么土,帽子下的脸一定丑的不能见人吧?”
“……”
你一言我一语,余念都和没听到似的,这些话,她在一千年前就听遍了。
长的好看时,她们说她长了一张狐媚脸,专门勾引人,实为不祥。
所以她被划花了脸。
脸上挂着一条长长的疤的时候,她们又说她丑陋,说她晦气。
所以她将自己埋在了斗篷里,任谁来都绝不探出头来。
她们眼不见为净,是不是就可以放过她了……
她们见她不说话,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又恶毒道:“你用什么手段勾引的卿沉?没想到校霸的口味这么独特,这种货色也能下的去嘴?”
余念听到王爷的名字,是绝对不允许她们造谣王爷的,卿沉这两个字,是她的底线。
她袖子里的手指一寸寸的缩紧。
余念抬起头,露出小半张精雕细刻的小脸来,说出的话坚定不容侵犯:“你们不准这样说他。”
那群女生渐渐逼近:“呵……还敢命令我们。”
一步一步往前走,将她逼进了女厕所。
“丑八怪。”
那些女生冷嘲热讽,一个高个子女生又推了她的肩膀一下,将她逼近了厕所盛放杂物的储物间。
余念低着头,兜帽下的小脸冷汗涔涔,本就唇色浅的嘴唇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余念的心脏又是一阵紧缩,泛起了一阵剧烈的疼,她不自觉的死死的伸出手按压住,想要减轻这如针扎一样的痛感。
一个烫着大波浪卷的女生嘲笑道:“扒了她的帽子,让我看看她到底又多丑。丑到要用帽子遮住脸。”
几个女生凑近她准备伸手碰她的帽子,余念将自己缩在角落里,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帽子,躲避着她们的碰触。
兜帽下的脸色越来越白,纤弱的身子也开始摇摇欲坠。
几个女生和她拉锯战了半天,推搡什么的都用上了,就是没有将她的帽子从她的脑袋上摘下来。
一个女生出主意道:“把她的衣服都淋湿了,我就不相信她不脱下来。”
此话一说,便有一个女生当机立断拿着一个盆子去洗手池那里接水。
余念听着外面那阵阵的水流声,闪了闪眼睛,那泛疼的心脏,比起那尖锐的疼痛,更多的是绝望,是酸涩。
到了另一个全新的世界,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脸也遮起来了,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厌恶她。
果然,她天生就会被人厌恶么……
心里的绝望已经淹没了她,冬日里冰冷的水也在瞬间便迎头而下。
她的黑色卫衣的帽子还有肩头都被打湿,兜帽上还微微渗着水,余念瞬间便打了一个冷颤。
缩在角落没有动,纤弱的身子微微轻颤,连呼吸都微微颤抖。
眼前一阵阵的黑,瞳孔都微微有些涣散了。
她兜帽下的樱唇毫无血色,她低着头,微微启齿,带着委屈的无声的唤了一声:“王爷……”
她的眼前,黑的什么都快看不到了啊……
王爷,是她唯一的光。 卿沉拿着给余念买的保温杯晃晃悠悠的进了班门,教室里空空如也,就连小姑娘也不在。
小姑娘没有杯子,他也不用那玩意儿,打听了一下什么牌子的杯子最好,还专门中午打车去了市里最大的那家商场给她买回来。
他看了一下后门贴着的课表,将浅粉色的保温杯放到了她的桌子上,便准备去操场找小姑娘。
刚出了教室门。便见温语宁慌慌张张的跑来,见到他,喘息了两声,立马着急道:“念念,念念不见了!”
卿沉面色一沉,厉声道:“说清楚。”